宇文琼微微蹙眉,眼中带着一丝焦虑,轻声问道:“萧公子,您可有见到我爹?他近来可还安好?”
萧谨言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沉稳的微笑,缓缓答道:“琼姑娘不必忧虑。
你父亲这些日子一直为安置灾民的事奔波劳碌,他亲自护送了一批灾民南下,将他们安置在长江中下游的地区。
"
“一路上,他和随行的官兵们带去了大量的粮食、衣物、药材等物资,确保灾民能够妥善安顿,免受饥寒之苦。
尽管路途遥远,山水艰险,但宰相大人一直不曾懈怠,时刻关注百姓安危。”
宇文琼听着,不由得露出一丝钦佩的神情,轻轻点头道:“他真是心怀天下苍生,舍身为民,实在令人钦佩。
如此担当,实乃国之柱石。”
萧谨言谦和地微笑,眼神中透出几分敬佩,接着说道:“常言道,身为官员,便是百姓的依靠。
此次灾情虽令人忧心,但他深知肩上的责任,希望尽己所能为百姓开辟一条生路。”
秋雨连绵,道路泥泞,宇文泰带着随行官员、随从和成百上千的灾民们一路南下,日夜兼程地赶路。
天刚蒙蒙亮,队伍就已经开始挪动,空中弥漫着潮湿的雾气,呼吸间满是草木的湿意。
道路两侧,积水还未干透,行人踩在泥泞中,靴子和草鞋都染满了泥土,每走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宇文泰一马当先,不管雨水打湿衣襟,泥泞溅满衣衫,依旧稳步前行,面色坚毅。
一路上,有官员数次上前,试图劝他稍作歇息,但都被宇文泰坚定地挥手拒绝。
他知道,灾民们的疲惫已达极限,若他一停下来,整个队伍的行进便会迟滞,疲惫的百姓也会更加沮丧。
为了鼓舞大家,他始终坚持在队伍最前方,默默鼓舞着身后跟随的人们。
雨越下越密,随从们披着湿透的蓑衣,默默地护在宇文泰身旁,有的甚至将自己的斗笠拿下来递给身边年迈的灾民。
许多百姓拖着疲惫的身子,眼中满是倦意,但看到宇文泰不曾停步,也咬紧牙关坚持着。
路上有一位怀抱幼子的母亲,眼神中满是焦急,孩子的脸色苍白,明显因雨寒而受凉。
宇文泰看见了,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那母子身上,温声叮嘱道:“前方不远有个避风处,先带孩子去那里取暖。”
官员们看着宰相如此亲近百姓,也纷纷卷起袖子,参与到灾民的护送和物资搬运中。
一些年长的官员因为湿滑的山路数次滑倒,摔得满身泥泞,却一声不吭,默默爬起继续赶路。
路旁的小溪被暴雨冲刷得浑浊不堪,带着泥沙飞流淌,偶尔水溅到路边,队伍一时不得不停下,等待积水稍退再继续前行。
到了夜晚,队伍终于在一处山脚停下歇息,四周黑暗中只有微弱的火光。
灾民们靠在彼此身旁,借彼此的体温取暖。
宇文泰顾不得自己的疲惫,逐一询问安置情况,看望那些病弱的灾民。
官员们也同样疲惫不堪,但看到宰相始终忙碌不停,默默咬牙坚持,搀扶着老弱妇孺。
一夜辛劳后,山林里寒意渐退,微光洒落,雾气消散,所有人脸上满是风尘与倦意,但也露出一丝微弱的希望。
灾民们看着面前的宰相和官员们,感到自己并非孤立无援。
这个披荆斩棘的队伍,朝着长江下游稳步前行,在风雨交加的征途上,走向新的希望。
长江中下游地区的一个小城,乌云密布,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雨,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道。
宇文泰一行人策马而来,身后跟随着大批灾民和安置物资的马车,尽管风尘仆仆,宇文泰身姿依旧笔挺,目光坚定。
消息传出,当地的大小官员纷纷迎接,纷杂的脚步声、低声交谈声响成一片。
一些官员眼里透着焦急,生怕迎接稍有不周,怠慢了宰相大人。
城门前,知府早已等候多时,满脸堆笑,远远看到宇文泰的身影,便快步迎上前,鞠躬行礼:“下官不知宰相大人亲自莅临,有失远迎,实在惭愧啊。”
“黄河沿岸受灾严重,我岂能袖手旁观?”
宇文泰微微点头,不为恭维所动,目光越过知府,淡淡地说道,“现在安置情况如何?灾民的安身之所、粮食和药品的供给是否到位?”
知府笑容微微一僵,支吾几句,随后继续堆笑道:“大人放心,下官早已安排妥当,绝不会怠慢百姓。”
宇文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