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欲加之罪!
柳世安为官清廉,从不结党营私,怎会通敌谋反?
"
备轿,我要去见老爷。
"
柳夫人声音低沉而坚定。
"
夫人,这"
柳忠面露难色,"
现在府外已有眼线"
"
我自有办法。
"
柳夫人转身回房,不多时换了一身粗布衣裳出来,"
从后门走,就说你去采买。
"
刑部大牢外,柳忠塞给守门老狱卒一袋银子,那老头掂了掂分量,左右张望一番,低声道:"
一炷香时间,莫要声张。
"
牢房内潮湿阴冷,柳世安靠墙而坐,身上的官袍早已换成囚衣,却仍保持着端正的坐姿。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妻子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深深的忧虑。
"
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沙哑,却依然沉稳。
柳夫人跪坐在牢门前,隔着木栅握住丈夫的手:"
老爷,家里都急疯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世安苦笑一声:"
朝堂倾轧罢了。
我弹劾贪官的证据被人调包,反成了我勾结边关将领谋反的铁证。
"
他压低声音,"
皇上已经下旨,三日后满门抄斩。
"
柳夫人如遭雷击,却强忍着没有惊呼出声。
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疼痛让她保持清醒:"
可有转圜余地?"
柳世安摇头,眼中满是悲凉:"
证据确凿,皇上震怒。
夫人,你要早作打算"
他的目光中含着未尽之言。
柳夫人明白丈夫的意思——保住柳家血脉。
她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
老爷放心。
"
回府的路上,柳夫人的眼泪才无声滑落。
她擦干泪水,挺直腰背走入府中。
府内一片寂静,下人们都低着头,空气中弥漫着恐惧。
"
召集所有人到前院。
"
柳夫人命令道。
当府中三十余名下人聚集时,柳夫人站在台阶上,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
柳府即将大祸临头。
愿意离开的,现在就可以去账房领十两银子,各自谋生去。
愿意留下的,我柳家记你们这份情。
"
大半下人选择了离开,只有管家柳忠、厨娘李嬷嬷和几个自幼在柳府长大的家仆留了下来。
夜深人静,柳夫人将长子柳明德叫到内室。
十九岁的柳明德已是个挺拔的青年,眉眼间尽是父亲的影子。
"
母亲,父亲他"
柳明德声音哽咽。
柳夫人抚摸儿子的脸庞:"
明德,你听好。
明日一早,碧荷会带着你弟弟明远离开京城。
你也要走。
"
柳明德猛地抬头:"
不!
我要留下来救父亲!
"
"
糊涂!
"
柳夫人难得对儿子厉声呵斥,"
你父亲已经救不了了。
但柳家的血脉不能断!
明远才八岁,他需要你照顾!
"
柳明德跪倒在地,泪流满面:"
母亲,我们一起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