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把东西交出来!
"
刺客的嗓音异常嘶哑,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他手中的钢刀再次高高举起,带着凌厉的气势劈向宇文琼。
就在这千钧一的时刻,宇文琼突然瞥见书案上的砚台。
她来不及多想,一把抓起砚台,用尽全身力气砸向刺客的面门。
只听"
啪"
的一声,砚台与刺客的头部相撞,墨汁四溅开来,溅了刺客一脸。
刺客显然没有预料到宇文琼会有如此举动,他惨叫一声,手中的钢刀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而偏离了方向。
宇文琼趁机迅从怀中抽出一把匕,毫不犹豫地朝着刺客的大腿狠狠刺去!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伤人。
温热的鲜血溅在手上,带着铁锈般的腥味。
刺客吃痛跪地,宇文琼已抢过黄绫包裹夺门而出。
“阿吉!
走!”
她的声音虽然被刻意压低,但其中的焦急和紧张却无法掩饰。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
她穿过回廊,心中的不安愈强烈。
当她终于看到阿吉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阿吉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支弩箭,双眼圆睁,却已失去了生命的光彩。
宇文琼的双腿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她踉跄了一下,险些跪倒在地。
那个今早还活蹦乱跳、充满朝气的少年,此刻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但她没有时间沉浸在悲痛之中,因为远处已经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和火把的光亮。
那是追兵的声音,他们很快就会现这里。
宇文琼咬了咬牙,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绝望,转身冲向狗洞。
那是他们唯一的逃生之路。
然而,就在她即将拐过拐角的时候,突然有一道黑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定睛一看,竟然是三个暗卫!
退无可退,宇文琼的大脑飞运转着,试图想出一个脱身的办法。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她猛地张开嘴巴,放声大哭起来:“裴叔叔!
您死得好惨啊!”
"
这一哭凄厉哀绝,在静夜中格外刺耳。
暗卫们明显一愣,为者举着火把走近:"
什么人!
"
宇文琼瘫坐在地,借着火光看清对方只是普通衙役打扮,并非霍临手下的精锐暗卫。
她心中稍安,哭得更加悲切:"
奴家是裴大人侄女听闻叔父遇害,特来吊唁"
"
深更半夜来吊唁?"
衙役狐疑地打量她。
"
白日里官爷们不让进"
宇文琼抽泣着亮出腕上玉镯,"
这是叔父去年所赠,衙役大哥若不信,可去问大理寺的刘主簿,他认得我。
"
她赌这些底层衙役不敢真去求证。
果然,对方见她衣着素雅,哭得情真意切,又搬出官员名号,态度软了下来:"
姑娘节哀。
但这儿正在查案,您还是"
"
我懂,我这就走"
宇文琼佯装拭泪,趁机将黄绫包裹塞入前襟。
起身时一个踉跄,衙役下意识扶住她,正好挡住同僚视线。
出了松鹤轩,宇文琼强忍悲痛狂奔半里,直到确认无人追踪,才瘫坐在一棵老槐树下。
月光透过枝叶,斑斑点点落在那染血的黄绫包裹上。
解开包裹时,她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东西。
里面是几份泛黄的奏折副本,最上面那份赫然印着先帝私玺!
宇文琼深吸一口气,借着月光细读:
「朕自知不久于人世,特留此血书以告后世。
三皇子独孤煜勾结北狄,于朕药中下毒,更欲篡改遗诏。
幸得宇文爱卿察觉,暂保传位真相。
然朕体渐衰,恐难」
字迹到此突然变得潦草,最后几行几乎难以辨认:「传位四皇子独孤玉玺藏于琼华宇文卿务必」
翻到第二份文书,是裴正卿的笔迹:
「宇文兄急报,先帝血书所言属实。
已查证三皇子确与北狄密使往来,更收买太医院。
今陛下带病远征,太子仓促监国,吾等当如何自处?另,琼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