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乖巧地跪下叩头。
月娥声音哽咽起来:“宝儿,你瞧他们如今活蹦乱跳的模样…若不是你当年那么果断,这两个孩子早就…”
原来多年前,这对双胞胎出生时,李月娥难产,镇上的大夫都摇头说没救了。
李宝儿剖腹取子,硬是把孩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杨员外擦着眼角:“宝儿姑娘,你是我们杨家的大恩人。
可没有你,哪还有这对孙儿承欢膝下?”
月娥执意要留饭,即刻吩咐厨房准备宴席。
席间,她亲自为李宝儿布菜,细细问她在京城的境况。
听说她在京城开了医馆,如今已是小有名气的女医,月娥眼中满是骄傲:“我早说过,宝儿定非池中之物。
萧公子博学多才,居然做到宰相之职。”
临别时,月娥塞给她一个沉甸甸的包袱:“这里有些我夫君带回来的衣料和补品,你莫推辞。”
又取出一个锦盒,“这是我替你备的银针,精钢打造,比你如今用的定要好些。”
杨员外更是奉上一个红封:“这是诊金,当年欠下的,你必须收下。”
李宝儿推辞不过,只收了银针和衣料,将红封退了回去:“当日救人,本就不是为财。”
月娥知她性子,不再强求,只握紧她的手:“好妹妹,日后在京城若有难处,定要来找我。
杨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夕阳西下时,李宝儿辞别杨家。
朱门在身后缓缓关上,将她与里面的富贵隔开。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锦盒,想起当年月娥偷偷省下口粮接济她学医的往事。
金银易得,初心难求。
她握紧药箱背带,脚步坚定地向着来路走去。
从杨员外家那朱门高墙里出来,太阳才刚刚开始西斜,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李宝儿提着已经空了的药箱,迈着轻快的步子,悠然自得地朝着镇西头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回忆着凤儿家的草药铺子。
在她·的记忆中,那铺子就坐落在镇西头那棵老槐树底下,虽然店面不大,但却十分温馨。
如今再次来到这里,她惊讶地现,那铺子的门面竟然比以前宽敞了不少,而且还挂上了一块崭新的匾额——“凤芝堂”
。
那三个隶书写就的大字,笔力苍劲,端正大气,让人不禁为之赞叹。
还没等她走进铺子,一股熟悉的药材香气就扑鼻而来。
这股香气,比她记忆中的还要浓郁几分,仿佛是在诉说着铺子主人的用心和专注。
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股香气带来的宁静和安心。
透过窗棂,李宝儿看到一个绾着妇人髻的窈窕背影正站在柜台前称药。
那女子的动作十分利落,显然对各种药材都非常熟悉。
她的一双手在药柜里飞快地穿梭着,不一会儿,就称好了一副药。
铺子门口,还有两个总角小儿正蹲在地上玩石子。
他们玩得十分投入,连李宝儿这个陌生人的到来都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不过,当李宝儿走近时,他们还是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仰起那张可爱的小脸,好奇地看着他。
“称三钱当归,要酒浸过的。”
里头那妇人头也没抬,声音清亮,“第二格左手边那个陶罐——”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顿住,猛回过头来。
眉眼还是旧时模样,只是褪了少女的青涩,添了妇人的温润。
她盯着李宝儿看了半晌,忽然“哎呀”
一声,手里的戥子都忘了放下就绕出柜台:
“宝儿!
真是你!”
凤儿一把拉住她的手,眼睛亮得惊人,“前儿才收到你的信,说这几日要回来,没想到这样快!”
她转身朝里间喊:“当家的!
快出来!
宝儿来了!”
又弯腰对那两个玩石子的小儿笑道:“狗娃,小丫,快叫姨姨!
这就是常给你们寄京城芝麻糖的宝儿姨!”
一个身材魁梧、面容憨厚的汉子听到声音后,连忙从后院快步走了出来。
他的手上沾满了药渣,显然是刚刚在处理药材。
见到李宝儿,他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嘴里说道:“宝儿姑娘来了啊!
我经常听凤儿提起你呢!”
说完,他转身准备去给李宝儿沏茶。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