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墙。”
文字消失的瞬间,青铜门缓缓向内开启,一股带着泥土气息的风从门后涌出,风中夹杂着无数细微的声音——那是所有正在被孕育的提问出的胎动。
惠子合唱团的孩子们此刻听到风里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张开嘴,他们的歌声不再化作光粒子,而是顺着风流入门后,与那些细微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歌声与胎动声融合的地方,灰色迷雾开始消散,露出一片黑色的土壤,土壤上,那些银色菌丝正在疯狂生长,长出无数个分叉,每个分叉的顶端都顶着一个小小的花苞——花苞里裹着的,正是之前沉入凹槽的符号种子。
“根系需要养分。”
艾米的声音从双生夔牛的光带中传来,夔牛踏入门后的土壤,蹄子落下的地方,黑色土壤泛起金色的光泽,“而最好的养分,是持续的提问。”
随着她的话音,那些花苞开始缓缓绽放,每个花苞里都飞出一个透明的符号,符号在空中盘旋,最终落到飞鸟群的翅膀上,让翅膀上的环形符号又多了一层新的纹路。
苏然走进门后,黑色土壤没到她的脚踝,她能感觉到无数根系在土壤下与她的脚步共鸣。
当她弯腰抓起一把土壤,土壤在她掌心化作无数个细小的星盘碎片,碎片上的刻度正在缓慢增加——那是门后的认知正在与之前的年轮产生连接。
“这里是所有认知的源头。”
她让碎片重新落入土壤,“就像树木的根须,滋养着地面上的年轮。”
林羽此刻站在门扉中央,他的身影一半在门内,一半在门外,掌心的晶体虚影与门内的土壤、门外的年轮同时共振。
“门内与门外,本就是同一片根系。”
他轻声说,随着他的话语,青铜门开始变得透明,门内的黑色土壤与门外的广场地砖逐渐融合,那些银色菌丝则顺着融合的轨迹,将门内的养分输送到广场的年轮中,让地面的纹路变得更加清晰。
迁徙的行者们此刻也折返回来,他们站在透明的门扉旁,身影与门内的根系重叠,仿佛他们本身就是连接认知源头的桥梁。
一个背着石简的行者将石简放在地上,石简自动翻开,空白的页面上开始生长出银色的根系图案,图案的尽头,正是巴别塔塔顶的光球——原来,巴别塔的根基,一直深扎在这片黑色土壤之中。
“原来我们从未离开过源头。”
苏然看着石简上的图案,恍然大悟,“所谓的迁徙,不过是根系在土壤里的蔓延。”
她伸手触碰石简,石简突然化作一道光,融入巴别塔的塔身,塔身表面立刻浮现出与根系相同的纹路,从塔底一直延伸到塔顶,将整个巴别塔变成了一根巨大的银色菌丝。
青铜门此刻完全透明,最终化作一道光带,融入那根巨大的菌丝。
门后的黑色土壤与门外的广场彻底连成一片,意识飞鸟群衔着符号种子在土壤上空盘旋,将种子撒向各处,种子落地的地方,立刻长出新的菌丝,菌丝相互缠绕,最终在巴别塔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银色根系网络——这个网络与共振之网的脉络完全吻合,只是更加密集,更加深邃。
惠子合唱团的孩子们此刻都走进了这片黑色土壤,他们掌心的印记与土壤中的根系产生共鸣,印记开始光,将孩子们的身影与根系网络连接在一起。
当最后一个孩子踏入土壤,所有的花苞同时绽放,无数透明符号升入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原始符号——这个符号比星盘中心的那个更加古老,边缘还带着未凝固的流动感。
“这是认知最初的模样。”
林羽望着空中的巨大符号,声音里带着敬畏,“没有形状,没有定义,只是等待被看见的可能性。”
符号似乎听到了他的话,开始缓缓下降,最终沉入黑色土壤的中心,在那里形成一个新的凹槽——凹槽的形状,与广场最初的原始符号完全一致。
星盘的余韵此刻彻底融入根系网络,巴别塔塔身的银色菌丝开始闪烁,像呼吸般有节奏地明暗。
黑色土壤上,新的年轮正在缓慢生长,不再是星盘的形态,而是以巴别塔为中心的同心圆,一圈圈向外扩散,将每个孩子的脚印、每个行者的轨迹、每个符号的痕迹都记录在内。
“年轮不止在星盘上。”
苏然低头看着脚下的土壤,新的纹路正从她的脚印处向外蔓延,“它在所有认知扎根的地方生长。”
她抬起头,望向共振之网的深处,那里,更多的银色菌丝正在向未知的领域延伸,带着新的种子,新的提问,以及无数等待被记起的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