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柔捏着衣袖的手一紧,连带神色都变得紧张。
这一路上秦裕林帮了她太多,本就是性命垂危,却为了给赵无极办差再一次将自己置入险境,令姜柔心底涌上一阵担忧。
“听说这次亦是伤得不轻,不过人好像救过来了。”
霓裳听得也不算真切,更辩不出真假。
姜柔咬咬唇,脸上已然有几分坐立难安之色。
不亲眼见到秦裕林相安无事,她放不下这颗心。
想着索性萧允卿已出城,自己悄然到刺史府去看他也无事。
更何况,秦裕林还救了她那么多次。
“你去准备马车,咱们去刺史府一趟,要悄悄的。”
思衬过后,姜柔决定立刻动身。
“好!”
霓裳行色匆匆往外走,去办姜柔嘱咐的事。
马车来到刺史府外,姜柔命霓裳拿着银钱上前塞给守门的护卫,让他找到玄机通禀一声。
守门的护卫知道秦裕林的身份,知道温成祁成日在拍他的马屁,此刻见有人来寻秦裕林,也想着在秦裕林面前揽功劳,想也不想便爽快答应霓裳的话。
霓裳回到姜柔马车边上站着,不多时,玄机从刺史府里出来,看到霓裳便知晓是姜柔来了。
秦裕林仍旧卧在榻上,得知姜柔过来看他只怕是要高兴坏了,见主仆二人女扮男装,玄机当即将她们带入刺史府。
到屋内后,玄机和霓裳守在外边,让姜柔和秦裕林在屋内独处。
他的脸色与当初从客栈离开时无异,没有一丝气血。
“怎么回事?”
一身男装的姜柔自然而然坐到他面前问候,完全忘了两人之间要保持距离。
秦裕林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好似对她扮成男人的样子十分新奇。
雪白的肤色和秀气的五官,即便是扮成男子模样亦是个清秀的男子。
姜柔见他眼神一动不动,伸手在他眼前比划两下。
“裴衍干的。”
秦裕林言简意赅,说出令姜柔震惊的话。
“他也来了?”
姜柔没想到裴衍也来了沧州。
“早在几日前便到了,一来便对我下死手,显然不想留下爷这条小命。”
姜柔与裴衍曾有婚约一事秦裕林心里头清楚,此刻提到裴衍他小心观察姜柔的脸色,生怕惹得她不痛快。
“想不到为了帮太后办事,他竟能如此狠毒。”
以往的裴衍在姜柔眼中便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亦不是果敢决绝之人,不曾想时过境迁,短短几个月过去,他竟变成了心狠手辣之人。
“各为其主,这是迟早的事。”
秦裕林却是不以为然。
“可你继续留在刺史府上,若是有一日被温成祁察觉你在欺瞒他,你岂非会有生命危险?”
姜柔不想他再次将自己置于险境之中。
“你会担心我吗?”
看着她这副紧张的样子,秦裕林喜笑颜开问她。
“我是认真的,你怎还有心思开玩笑?”
姜柔见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显然是不将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在家中除了母亲,我便只有在你脸上看到过同样的神情。”
秦裕林是秦恒公最小的儿子,他上头的几个哥哥都大有作为,唯有他整日游手好闲,是以秦恒公最不看好的便是他。
为了将他调教成几个哥哥的样子,自小到大没少对他打骂,更别提会担忧他出事。
唯有凌氏,每次在他受罚之后会偷偷掉眼泪,心疼他。
“你放心,小爷我命大得很,前两次都死不了,再有第三次也会顺利脱险。”
见她眼圈好像快要变红,秦裕林笑着嘴里说出宽慰的话。
“我想,若你能早日离开沧州还是尽早离开。”
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姜柔早已将他当成自己的挚友,就连姜家人也难以对她掏心掏肺,秦裕林与自己不过是萍水相逢,却能帮自己帮到这份上,她的心中已然有他一个位置。
“若寻到机会我一定离开。”
这里头的事弯弯绕绕,秦裕林一时半会同姜柔解释不清楚,为了让她放心唯有先答应下来。
“好。”
得到他的答允,姜柔担忧的情绪才消散几分,生怕被人察觉出异样,她没敢在他屋里多待,盯着他将药喝下便起身离开。
玄机将她们主仆护送出刺史府,原本在府上候着温成祁的裴衍,看到玄机带着两个男子往外走,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