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柔媚。
街角糖画摊的老师傅正捏着铜勺勾糖丝,见她走过,手腕一抖,糖龙尾巴歪成个圈。
穿靛蓝布裙的小媳妇抱着竹篮打酱油,撞翻了杂货铺的醋坛子,酸气漫过青石板时,她正巧停在胭脂铺前。
"
好俊俏的小公子,瞧着面生得很。
"
铺子里的老板娘探出头,银簪子在鬓边晃悠,"
是哪家的小公子?可有婚配?"
百里菱没接话,只捻了捻袖口暗绣的云纹。
那料子是苏杭新贡的云锦,寻常百姓家哪里见过。
几个挎着书箧的举子从对面酒楼下来,酒气熏红了脸,见着她竟齐齐收了脚步,她忽然加快脚步,墨玉坠子撞在腰间出轻响。
看着城内祥和一片,百里菱脸上也露出笑容,心情好了不少。
城外有座山,山上有一座庙,虽说不是什么名山古刹,但也是方圆百里内少有的香火不绝的寺庙。
心血来潮之下百里菱就带着不错的好心情,上了半山腰,看着周围的郁郁葱葱以及拂过脸庞的微风,让人越加心旷神怡了起来。
正享受着山间美景,耳畔却听到了兵刃交击的声音,百里菱眉头一皱,足下轻点,直奔目标。
站在一棵高耸的树梢之上,百里菱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的场景。
她的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瞬间就将整个局势尽收眼底。
只见一个身着洁白长衫的男子正被七八个人围攻追杀,他的周围已经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具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有些尸体上还插着箭矢,显然是刚刚经过一场激烈的厮杀。
百里菱心中暗自思忖,这白衣男子想必是遭遇了一场精心策划的伏击。
然而,对于站在朝廷一方的她来说,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并不能引起她太多的兴趣。
只要这些江湖人士不牵连无辜百姓,就算死再多的人,她百里菱也绝不会有丝毫的动容。
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去时,突然间,她的瞳孔猛地一缩,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僵硬了一瞬。
一股强烈的震惊涌上心头,她的内心如波澜骤起的湖面,久久难以平静。
原来,就在她不经意间的一瞥中,竟然现那白衣男子体内的灵魂,竟然是张日山!
这个突如其来的现,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她完全措手不及。
眼见白衣男人被人一刀从背后砍中,鲜血顺着伤口染红了洁白衣衫,侧边又有人长剑斜刺,明显就是奔着要害心脏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百里菱手中墨玉折扇脱手而出,直接拦下长剑,身影从树梢上一跃而下,身姿飘逸的接住挡下长剑又借力飞回的折扇。
“什么人?敢管无锋的事?”
一个单手持刀,一身黑衣蒙面的男人站在百里菱十步外,话音里带着凶狠
“无锋,好一个无锋,我今天还真要管管无锋,你待如何?”
百里菱语调清冷,带着丝丝杀意
“那就是你自己找死了”
长刀带着劲风直袭百里菱面门
“小公子小心……”
白衣男子声音里带着虚弱也带着莫名的关心
“就这些地沟老鼠,公子帮我掠阵”
说着手中折扇一抖,利刃出鞘,折扇瞬间变成一柄短剑。
百里菱身姿如惊鸿掠水,手中寸许青锋寒芒吞吐,每一次挥剑都似有实质的剑气割裂空气。
她足尖点地旋身而起,短剑在阳光下化作一道银电,毒蛇出洞般刺向对手心口。
剑锋尚未及体,周遭的空气已凝成实质的杀机,直接锁定了剑指之人。
那黑衣人横刀格挡,却见她手腕轻翻,剑锋陡然下沉三寸,如惊鸿振翅般斜撩而上,直指腕间太渊穴。
这一撩快得只余下残影,剑锋带起半尺高的血珠,在青石地上溅开细碎的红梅。
不等对手痛呼,百里菱已旋身到其左侧,短剑平拖如剪,快得只余下一道青灰色的弧光。
这一割看似平平无奇,却精准无比地扫向咽喉气舍穴,逼得对手不得不弃刀后跃。
谁知她借势足尖一点周遭青石,身形如柳絮般倒卷而回,短剑在掌心滴溜溜一转,剑穗旋成青灰色的气旋。
就在对手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剑锋陡然反转,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肋下章门穴,剑势之刁钻,让一边的白衣男人惊讶不已。
短短三息之间,刺、撩、割、转短剑四字诀已在对手身上绽开四朵凄艳血花,每一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