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的宠物猫,结果用力过猛,撞穿了年久失修的墙壁,从三楼的浴室直接掉了下去,摔死在楼下邻居刚铺好的水泥地上。
一个极端环保主义者,为了抗议一家工厂排污,将自己用铁链锁在工厂的排污管道上。
结果,他没算准潮汐的时间,涨潮的海水将他活活淹死。
讽刺的是,那天工厂因为设备检修,根本没有排污。
死神界变成了最疯狂的编剧部,而人间,则成了上演着一幕幕黑色喜剧的舞台。
无数无辜的生命,在它们的笔下,以“巧合”
之名,被残忍地抹去。
在这场狂欢的边缘,长老级的死神“盲眼”
和西迪,始终冷眼旁观。
“看到了吗,西迪?”
盲眼那空洞的眼眶“望”
着那群手舞足蹈的同类,“这就是我们的本性。
无聊,且残忍。
一旦有东西可以排遣这份无聊,我们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失去理智。”
“它们忘记了恐惧。”
西迪的声音依旧干涩,“死神大王带来的恐惧,已经被这场无聊的游戏冲淡了。
它们不明白,我们现在的每一次肆意妄为,都可能是在挑衅那个未知的存在。”
“不,它们不是不明白,而是不在乎。”
盲眼摇了摇头,“在永恒的生命和无聊面前,任何恐惧都是短暂的。
它们现在只想着用更刺激的死亡,来证明自己的‘规则’依旧有效,以此来对抗内心深处对那个‘无’的恐惧。
这是一种可悲的自我安慰。”
“我们……什么都不做吗?”
“我们能做什么?”
盲眼反问,“去告诉它们,它们引以为傲的力量,在真正的‘理’面前,不过是孩童的涂鸦吗?它们不会信的。
除非……那涂鸦,画到了不该画的地方。”
盲眼的话音未落,场中突然响起一个极其嚣张的声音。
“够了!
你们这些把戏,都太小家子气了!”
一个身材高大、骨骼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色的死神走了出来。
它的下颚骨特别长,咧开嘴时,仿佛能将自己的头颅撕成两半。
它的气息,比在场的许多死神都要强大和狂躁。
它是“桀”
,一个以挑战规则和惹是生非而闻名的年轻死神。
桀一脚踢开了赌局中央的骨堆,出刺耳的碰撞声。
“什么洁癖、贪婪、巧合……你们的想象力,就仅限于此吗?你们只是在利用人类已有的弱点和环境,进行一些无聊的推算罢了!
这不叫‘创造’,这叫‘拼凑’!”
桀的狂言,立刻引起了众神的不满。
“桀!
你什么意思?”
“你说谁的想象力贫乏?有本事你来一个更有趣的!”
“没错!
别光说不练!”
桀出一阵像是骨头在碎裂的笑声:“好!
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死亡艺术’!
真正的艺术,是无中生有,是化平凡为神奇!
我要找一个最普通、最不可能生意外的场景,然后……赐予她一场最华丽、最荒谬的死亡!”
它的目光,如同一只寻找猎物的秃鹫,在虚空中扫视。
很快,它锁定了一面正在播放着某个魔术师死亡新闻的水镜,然后意念一动,水镜中的画面飞切换,无数人类世界的景象如走马灯般闪过。
最终,画面定格在了一间普通公寓的厨房里。
厨房里,灯光明亮而温暖。
一个年轻的黑女子正系着围裙,背对着镜头,站在灶台前。
她似乎正在准备夜宵,动作娴熟地从冰箱里拿出一枚鸡蛋,在碗沿轻轻一磕,蛋液完美地落入碗中。
这是一个无比宁静、充满生活气息的画面。
它与死神界那枯败、混乱的景象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就是她了。”
桀的声音中充满了找到完美画布的兴奋,“看,多么普通的一个人类雌性,多么安全的一个环境。
没有强酸,没有保险柜,没有失控的汽车。
你们说,在这样的场景里,能生什么有趣的死亡?”
众神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特别有创意的死法。
“被煤气毒死?太老套了。”
“切菜切到主动脉?不够戏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