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才幽幽开口:“黄门主门中有高人,那是你们的本事,但东家这头明明对你们了如指掌,却还指着我的弟子跳火坑,这笔帐我得是要跟他们算的,这不,我先来提醒提醒黄门主。”
黄炳脸上的神情更阴翳了。
所以,季少芙遇袭,是有人雇了鬼谷弟子劫杀,而这个所谓的“东家”,居然对长鲸门了如指掌?
难不成是内鬼?
不,总不能听衔烛的一面之词,就要怀疑自己人……
黄炳刚想到此处,衔烛尖笑道:“武功台邢野,黄门主可听说过?”
但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是武功台,那衔烛的一面之词,倒也未尝听不得。
“武功台……”
其实黄炳多年来,对于小陈国朝廷已经有一些猜疑了。
江河漕运也好,瓦筑工匠也罢,抱成团不见得是坏事,毕竟调度起来也方便,但如果成了气候,朝廷会看不过眼也是正常的。
三五铜板能驭使的牲口,扯了长鲸门的大旗,就敢要十文二十文,若将来出了个天识境,让长鲸门把位置坐稳了,那还得了?
黄炳只是没想到,武功台这帮人下手真是不择手段,居然雇凶劫杀季少芙。
也是,毕竟表面上还多有合作,拉开了说,破坏地方宗门,也不是光彩的事。
黄炳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衔烛老道伸手在桌子上轻敲着:“我们鬼谷行走九州,也不是随便能让人欺负的,不然我们这生意还怎么做?等过两个月,我师弟来了,我肯定是要去武功台闹上一闹,让他们伤筋动骨的,不知道黄门主……”
黄炳摆了摆手:“毕竟在小陈国立足,公开与朝廷作对,我黄炳还没这个胆子。”
这话一出,落在后面的英子立马就嗤笑出声。
这趟活儿,她死了丈夫,偏生当着师父的面,她也没法寻仇,所以讥笑起来便格外放肆。
黄炳也不恼,他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不过,工部尚书家的公子正好在我们长鲸门修行,我记得没多久连城幻境要开始较武了,他身手不俗,或许能脱颖而出,我准备派他也去历练一二,就是刀剑无眼,我也担心他会不会有什么闪失。”
“呵。”
衔烛老道冷笑一声:“我要是你,怎么也杀了他那劳什子尚书满门,你们这帮人,修行也不知道修了个什么龟蛋,浪费老子一趟白跑,呸!”
衔烛说完,起身便招呼自己的徒弟离开了。
老道一口唾沫混着浓痰,吐在了桌子上。
黄炳看了许久,也只能叹息着摇头。
修行本是求的无拘快活,怎奈何,人越强,肩上的担子、身上的束缚也越多,越不得自在。
也罢,就教朝廷那些狗官,也尝尝被人暗算的滋味,给武功台敲敲警钟。
黄炳唤一声:“奇儿!”
李奇立马进到大殿:“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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