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碎裂的声音，像踩碎了一把算盘。

李寒烟的惨叫声刺得他耳膜生疼，血脉里的灼热突然变成刀割般的刺痛——这是武神血脉在为无辜者的血愤怒。

&0t;够了！

&0t;墨青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跪在李寒烟身边，把她抱进怀里，&0t;寒烟，哥不走了，哥陪你&0t;

&0t;笨蛋&0t;李寒烟抬起没受伤的手，摸他的脸，&0t;你答应过要带我去看海的你说等任务结束要去三亚看日出&0t;她的手指垂下来，在墨青胸口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0t;哥我疼&0t;

白无常的指甲抵住墨青后颈：&0t;现在知道后悔？

晚了。

&0t;他另一只手掏出对讲机，&0t;阵眼准备，三分钟后血祭。

&0t;

林尘的止戈剑彻底出鞘。

岳山的短刃已经割断了楼梯口的监控线，两人像两道黑影窜进实验室。

林尘的拳头裹着武神血脉的红光，直接砸在白无常后心——这是八极拳的崩拳，他在武道馆教了三年的杀招。

白无常被砸得撞翻实验台，吐着血爬起来时，林尘已经抱起李寒烟。

姑娘的体温正在流失，像块逐渐融化的冰。

她的睫毛颤了颤，认出他：&0t;林教练我哥是好人&0t;

&0t;我知道。

&0t;林尘的声音哑得厉害，他解下外套裹住她，&0t;你会没事的，我带你去医院。

&0t;

&0t;不用了&0t;李寒烟的手抓住他衣领，&0t;帮我告诉哥哥我不怪他真的&0t;她的眼睛慢慢闭上，手指从他衣领滑落，像片飘走的叶子。

&0t;寒烟！

&0t;墨青的嘶吼撞在金属天花板上，又重重砸下来。

他抓起地上的碎玻璃，朝白无常扑过去，&0t;我杀了你！

我杀了你！

&0t;

林尘的拳头捏得咔咔响。

他能感觉到李寒烟的心跳在减弱，最后彻底消失。

血脉里的灼热变成滔天大火，烧得他眼睛红。

止戈剑的剑鸣盖过了所有声音，他转头看向岳山：&0t;解决杂兵。

&0t;

岳山的短刃划出银弧，几个冲过来的黑渊手下瞬间被放倒。

白无常趁机撞开后窗，夜风灌进来，卷走了他的冷笑：&0t;林尘，血祭开始时，我会亲自取你的命。

&0t;

林尘没追。

他抱着李寒烟走到墨青身边，把人轻轻放在他怀里。

墨青的眼泪砸在姑娘脸上，把血渍冲出两道痕迹：&0t;对不起对不起&0t;

&0t;她最后说你是好人。

&0t;林尘蹲下来，拍了拍他后背，&0t;现在，告诉我黑渊的血祭计划。

&0t;

墨青抬起头，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他从怀里掏出张染血的纸页，正是林尘之前在操作台上看到的：&0t;主阵在地下三层，需要十二具活人祭，和和最后一味药引。

&0t;他的喉结滚动，&0t;是武神血脉的血。

&0t;

林尘的手指骤然收紧。

纸页边缘刺进掌心，他却感觉不到疼。

岳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0t;通讯修好了，苏璃在催。

&0t;

&0t;走。

&0t;林尘抱起李寒烟的尸体，&0t;回据点。

&0t;

墨青踉跄着站起来，跟着他们往楼梯口走。

经过操作台时，林尘瞥见地上散落的文件，顺手抓了把塞进怀里——这些，可能藏着黑渊的秘密。

实验室的应急灯突然熄灭。

黑暗里，岳山的短刃亮起冷光，照出他们紧绷的脸。

林尘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着远处传来的钟声——午夜十二点，血祭，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