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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尘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想起半小时前岳山拍着阿杰肩膀说&0t;哥护着你&0t;时，少年眼睛里的光。

也想起柳老说过，血卫的骨甲能抗普通刀剑，但若被电击棍破了表层的阴煞，重剑就能捅进去。

可九对二岳山再强，阿杰毕竟才十七岁。

&0t;他们撑不住多久。

&0t;苏璃的声音里带着冰碴，&0t;血卫的骨刃带腐毒，阿杰的伤口要是再挨一下——&0t;

&0t;我知道。

&0t;林尘打断她。

镇渊符在腰间烫得烫，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血雾里的呜咽。

上一世的记忆碎片突然涌上来：同样的血雾里，他举着镇渊刀，却眼睁睁看着师弟被骨刃穿胸。

那时候他说&0t;等我破了阵&0t;，可等他赶到，师弟的尸体已经冷了。

&0t;走。

&0t;他突然转身，镇渊刀倒提在身侧。

苏璃抓住他的手腕：&0t;林尘，引魂柱不断，血祭就会继续抽生魂。

你现在去东边，最多救岳山和阿杰，可楼里还有二十七个孩子——&0t;

&0t;我他娘的都要救！

&0t;林尘吼得血雾都晃了晃。

他甩开她的手，却在触到她指尖的凉时顿住。

苏璃的唇色白得像纸，是方才燃烧精血的后遗症。

他深吸一口气，喉咙里的腥甜压下去又涌上来：&0t;你去破引魂柱。

我记得柳老说，柱心的聚魂玉怕火。

你用玄鸟的灵液淬符纸，烧柱子。

&0t;

&0t;那你呢？&0t;苏璃的朱雀胎记亮得刺眼。

&0t;我去东边。

&0t;林尘扯下腰间的镇渊符，符纸在掌心燃起金焰，&0t;这符能引动血脉，撑十分钟。

等我把血卫引开，你趁机烧柱子。

&0t;他盯着她间的骨玉，&0t;要是我十分钟没回来你带着孩子们先走。

&0t;

苏璃突然笑了，笑得眼尾红：&0t;你当我是阿杰？&0t;她从符袋里摸出三张引火符拍在他胸口，&0t;玄鸟的灵液我早淬在符里了。

东边血卫多，用符烧他们的骨甲。

还有——&0t;她踮脚扯下他颈间的武神玉坠，&0t;这玉能挡一道致命伤。

&0t;

林尘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转身冲向青铜鼎。

玄鸟的金焰在她身后炸开，像把火刀劈开血雾。

他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昨夜她翻着古籍说&0t;阴阳家从不会让同伴独自涉险&0t;时的模样。

那时他只当她在说客套话，现在才明白，她的冷静里藏着比他更烈的火。

东边的打斗声更近了。

林尘听见阿杰带着哭腔的吼：&0t;岳哥！

左边！

&0t;接着是骨刃擦过剑脊的刺响，岳山的闷哼：&0t;小兔崽子，趴我背后！

&0t;

他捏碎掌心的引火符。

符纸燃成金红的光，顺着镇渊刀的纹路窜上刀身。

血脉在血管里沸腾，前世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同样的血雾，同样的引魂柱，他举着镇渊刀，身后站着个穿阴阳家服饰的少女——是苏璃。

那时候他说&0t;我去引开敌人&0t;，少女说&0t;我信你&0t;。

&0t;这次换我信你。

&0t;林尘低喝一声，镇渊刀划出半弧刀芒。

血雾被劈开的瞬间，他看见二十步外的东边转角，岳山的重剑正架住两把骨刃，阿杰缩在他背后，电击棍的电弧劈在左边血卫的膝盖上。

那血卫的骨甲裂开蛛网纹，露出里面蠕动的黑肉。

&0t;老岳！

&0t;他吼着冲过去。

镇渊刀的金芒划破血雾，劈在右边血卫的脖颈上。

骨甲碎成齑粉，黑血溅了他半张脸。

岳山转头，额角的伤还在渗血，却笑得像捡了宝：&0t;来得正好！

这几个龟孙的骨头比早上的硬！

&0t;

阿杰看见他，眼睛亮得要烧起来。

电击棍的电弧更猛了，噼啪声里混着他带着鼻音的喊：&0t;林哥！

我就说岳哥能撑到你——&0t;

话音未落，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