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的拳头距离黑水晶只剩三寸。

幽绿光芒如活蛇窜上他的手臂时，他甚至没来得及收势。

冲击力撞得他整个人倒飞出去，后背重重砸在祭坛石阶上，肋骨像被重锤碾过，喉间涌上腥甜。

&0t;咳&0t;他撑着地面跪起，额浸着冷汗贴在额角。

刚才那股力量不是单纯的排斥，更像某种审视——冰冷的、带着远古气息的神识，顺着皮肤钻进他的经脉，在丹田处绕了一圈又退了出去。

&0t;怎么回事？&0t;苏璃冲过来要扶他，却被他抬手拦住。

林尘盯着自己颤的右手，拳套上的龙形气劲早散了个干净，指节泛着青白。

&0t;这破石头挑人。

&0t;银时的木刀劈开两团扑来的怨灵，刀身沾着腐臭的黑雾，&0t;刚才老林冲过去那会儿，我听见水晶里有锁链响。

&0t;

岳山的断刀插在脚边，咒文随着他的呼吸明灭。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痕——那是被怨灵抓出的爪印，&0t;九幽门的术法向来阴毒。

当年他们用活人血祭封魔，祭坛核心必须认主。

&0t;

&0t;认主？&0t;林尘扯下拳套攥在手里，掌心的汗把皮质都洇湿了，&0t;认谁的主？&0t;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祭坛阴影里传来：&0t;九幽门初代门主的血脉。

&0t;

柳清风扶着石墙走出来，他原本青灰的道袍沾了不少碎石，左手还攥着半块碎玉——刚才遗迹震动时他用这玉挡下了落石。

老人浑浊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0t;我在古籍里见过类似记载。

九幽门的封印阵，需以门主料血为引，否则外力越强，反弹越狠。

&0t;

林尘猛地抬头：&0t;你是说&0t;

&0t;那水晶里锁着的，是初代门主的残魂。

&0t;柳清风抚过石墙上斑驳的刻痕，&0t;当年九幽门覆灭，门主被正道围攻，他把自己的精元封在水晶里，设下&039;血脉认主&039;的局。

谁要是强行破坏，残魂就会顺着力量反蚀&0t;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尘颤的左臂，&0t;更巧的是，你体内的武脉，和九幽门的血脉有重叠。

&0t;

苏璃的指尖在身侧掐了个诀。

她能感觉到空气中流转的灵力突然变得粘稠，像浸了墨的水。

&0t;所以刚才那道绿光，是残魂在确认血脉？&0t;

&0t;不错。

&0t;柳清风点头，&0t;要彻底毁掉水晶，必须让它认下一个新的&039;主&039;——用血脉之力引动封印，再用外力碾碎。

&0t;

林尘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狠劲：&0t;合着我得先当这老东西的&039;养子&039;，再反手捅他一刀？&0t;

&0t;可以这么说。

&0t;柳清风的语气没半分玩笑，&0t;但风险是&0t;

&0t;我知道。

&0t;林尘打断他，低头盯着自己的左手。

臂弯处的&0t;武&0t;字刺青不知何时泛起淡红，像被火烤过的烙铁，&0t;刚才那股力量在我身体里转的时候，我听见它说&039;武脉归位&039;。

我爹临死前说武脉不能断，我师傅说武脉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原来这破武脉，和九幽门的血脉是一根藤上的瓜。

&0t;

苏璃伸手按住他的手腕。

她的掌心带着阴阳家特有的暖意，顺着皮肤渗进林尘胀的血管里。

&0t;我有办法。

&0t;她的声音像浸了冰的玉，&0t;我的召唤术能引动神话之力。

如果以你为媒介，把我的灵力和你的血脉同时注入水晶，双重封印或许能破了它的认主局。

&0t;

&0t;你疯了？&0t;岳山的断刀&0t;嗡&0t;地一声震鸣，他刚劈开三个怨灵，刀身又多了道裂痕，&0t;那水晶现在跟个炸弹似的，你俩同时注力，搞不好连人带石一起炸成渣！

&0t;

&0t;不试试怎么知道？&0t;林尘扯回自己的手，却没抽离苏璃的温度。

他望着祭坛中央的黑水晶，裂痕里渗出的黑雾已经凝成实质，像无数只青灰色的手在空气中抓挠，&0t;再拖下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