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被惊醒的眼睛。

出了古墓，天光突然暗了下来。

原本阴沉的天空像被泼了墨，浓云从四面八方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更诡异的是，山谷里传来闷钟般的回响，一声接一声，震得人耳膜疼。

&0t;这不是自然现象。

&0t;苏璃站在悬崖边，仰头望着翻滚的乌云。

她试着结印召唤，指尖却只冒出几缕零散的青色光丝，&0t;我的灵力被什么东西干扰了。

&0t;

&0t;是玄冥宗的&039;召魂仪式&039;。

&0t;柳清风的脸色比乌云还沉，他摸出块青铜罗盘，指针正疯狂旋转，&0t;他们在用活人的魂魄祭旗，引动天地阴气。

这钟响是在催魂。

&0t;

林尘将善逸轻轻放在岩石上，替他理了理散乱的丝。

少年的呼吸已经平稳，雷纹也淡了下去，只额角还留着淡淡的雷光印记。

他转头望向山谷深处，那里的黑云最浓，像团不断吞噬光线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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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t;他们要的是我。

&0t;林尘突然开口。

他摸着左臂烫的刺青，能感觉到血脉在皮肤下翻涌，&0t;那具尸体说我是容器他们想让我当容器。

&0t;

苏璃走过来，将染血的手按在他手背：&0t;那你怎么选？&0t;

林尘望着她右眼的朱雀胎记——那抹红在阴云中格外鲜艳，像团烧不熄的火。

他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站在武馆门口，骨玉在掌心流转，说：&0t;林教练，我想和你组队，对抗那些不该存在于现世的东西。

&0t;

想起善逸拼着命也要护他周全的背影，想起岳山每次出刀前都会说&0t;我守左路&0t;，想起柳清风深夜给他揉肩时念叨&0t;武之一道，最忌心障&0t;。

他低头看向掌心的裂玉，内里的魂印突然全部亮了起来，像在出最后的哀求。

&0t;我父亲说过，武是用来护人的。

&0t;林尘轻声说。

他抬起头，眼中的挣扎渐渐凝成锐光，&0t;他们要我回去当容器？

那就让他们看看——&0t;

他的话音突然顿住。

悬崖下的黑云里，有什么东西动了。

林尘感觉左臂的刺青在灼烧，鲜血顺着皮肤纹路渗出来，在手臂上画出更清晰的&0t;武&0t;字。

他身后的空气开始扭曲，黑色的风暴从脚底升腾而起，卷着碎草和雨珠，出低沉的咆哮。

苏璃的瞳孔微微收缩。

她看见林尘的影子在风暴里拉长，竟隐约显出龙形——不是普通的龙，是背生双翅、爪握星辰的上古神龙。

&0t;我不是任何人的工具。

&0t;林尘的声音混着风暴的轰鸣，&0t;我是林尘，是武道教练，是要护着重要的人走到最后的武者。

&0t;

山谷里的钟声突然变了调，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

黑色风暴越卷越高，在林尘身后凝成漩涡。

他望着山谷深处翻涌的黑云，嘴角扯出抹带血的笑：&0t;来吧。

&0t;他说，&0t;我等着。

&0t;

风里传来若有若无的龙吟。

悬崖下，那团最浓的黑云里，终于有什么东西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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