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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风忽然咳嗽起来，手撑着石墩直不起腰。

林尘慌忙去扶，却被老人悄悄捏了捏手腕——他腕上的血纹不知何时已经淡了，只剩道浅红的印子，像道旧伤疤。

&0t;时候不早了。

&0t;柳清风擦了擦嘴角，&0t;小岳，你带善逸去检查外围陷阱。

尘儿，你跟我来。

&0t;他转头看向苏璃，&0t;苏丫头，辛苦你守夜。

&0t;

岳山张了张嘴，最终抓起刀转身。

善逸抱着日轮刀跟在他身后，走到帐篷口时突然顿住。

他回头看了眼林尘，又看了看苏璃，嘴唇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最终咬了咬嘴唇，跟着岳山钻进了夜色里。

林尘跟着柳清风往营地深处走。

老槐树的影子里，他听见老人低声说：&0t;你父亲当年可能知道些武神血脉的秘密。

那半块玉，我在古籍里见过类似的记载，是上古武神用来&0t;

&0t;沙沙——&0t;

林尘猛地回头。

营地边缘的灌木丛里，善逸的白色羽织一闪而过，像是被夜风吹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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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了皱眉，刚要开口，柳清风却拍了拍他肩膀：&0t;先听我说，关于血纹和青铜镜&0t;

而此刻，缩在灌木丛后的善逸正攥着衣角，额角的汗顺着下巴滴在日轮刀上。

他想起镜像空间里，那面空镜子突然裂开时，他听见的那声低语——

&0t;告诉拿玄铁刀的男人，红纹里的龙，在找它的另一半。

&0t;

灌木丛里的蟋蟀突然噤声。

善逸攥着日轮刀的手沁出冷汗，指节白得几乎要和刀鞘上的樱花纹路融为一体。

他望着岳山的玄铁刀在夜色里投下的长影，喉结动了三动，终于小跑着追上去：&0t;岳岳大哥！

&0t;

岳山正弯腰检查陷阱的绊马索，听见动静直起身，玄铁刀在掌心转了个刀花：&0t;怎么？

又怕黑？&0t;月光落在他刀镡的云纹上，泛着冷硬的光。

善逸的羽织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凑到岳山耳边，声音比蚊蚋还轻：&0t;我我在镜像空间里，除了喊妈妈，还听见另一个自己说话。

&0t;他急促地喘着气，额角的汗滴在刀身上，&0t;他说说&039;血纹契约&039;，是古老的交易，用血脉换力量，要找另一半&0t;

岳山的刀花&0t;咔&0t;地停住。

他抓住善逸的肩膀，指力重得几乎要捏碎少年的骨头：&0t;再说一遍。

&0t;

善逸疼得眼眶红，却仍咬着牙重复：&0t;镜里的我浑身抖，可声音不像我。

他说&039;血纹是契约的锁，龙在找它的另一半&039;，还说还说&039;小心身边的红&039;。

&0t;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尾音颤。

岳山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松开手后退半步，玄铁刀不自觉地横在胸前。

营地篝火的光映得他眉间皱起深壑——林尘腕上的血纹是红的，苏璃右眼的胎记也是红的，镜像空间里她那面空镜子他突然转身看向营地方向，却只看见苏璃守夜的帐篷投下的暗影。

&0t;别告诉林尘。

&0t;岳山压着声音，刀身轻轻磕了磕善逸的日轮刀，&0t;你回帐篷歇着，就当没和我说过。

&0t;他转身时玄铁刀带起的风卷得落叶打着旋儿，消失在灌木丛后。

林尘站在营地边缘的老槐树下，望着百米外那道黑雾弥漫的回廊入口。

夜雾沾在他睫毛上，凉得像父亲临终前落在他手背上的血滴。

镜像空间里那句&0t;你知道自己是谁吗？&0t;像根细针，正一下下挑着他太阳穴的血管——他想起苏璃掌心里的半块玉佩，想起柳清风说父亲可能知道武神血脉的秘密，想起血纹灼烧时那种熟悉的痛，像极了七岁那年抱着父亲逐渐冷去的尸体时，心口裂开的疼。

&0t;借你半壶酒暖身子。

&0t;

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尘反手要抓腰间的拳套，却触到个温热的陶壶。

柳清风不知何时站在他身侧，灰布道袍被夜风吹得鼓胀，像片随时会飘走的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