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溢出的朱雀火缠成了赤金锁链。

&0t;柳老说的对，我得自己选。

&0t;他转向父亲，后者已经只剩半张人脸，黑丝正疯狂往林尘方向钻，&0t;告诉我，当年到底生了什么？&0t;

男人的嘴被黑丝完全裹住，却用仅剩的右眼拼命眨动。

林尘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青铜柱上的&0t;烬&0t;字突然全部亮起，和他血纹、苏璃的朱雀火连成一片，在头顶形成个旋转的光阵。

&0t;小心！

&0t;岳山的九环刀劈向突然从地底钻出的黑蛇，刀光擦着林尘耳畔而过。

善逸的雷刃紧随其后，青蓝色电流劈在黑蛇身上，炸出刺鼻的焦味：&0t;林先生！

你快做决定啊！

&0t;

林尘深吸一口气。

他能感觉到识海里的记忆团在烫，像块烧红的铁，可他没躲。

他迎着父亲逐渐消散的目光，抬手按在自己心口：&0t;我要知道真相。

&0t;

血纹瞬间涌进识海。

记忆如碎片炸裂：火，黑渊的人，父亲跪在地上签血契，另一个&0t;林尘&0t;在火中化为灰烬然后是二十年来，这个被重塑的他的成长，他的拳，他的痛，他遇见的人——苏璃的骨笛，岳山的刀，善逸的雷。

原来最珍贵的，从来不是灵魂的来源，而是活过的证据。

林尘睁开眼时，眼里有赤金光芒流转。

他看向父亲，后者已经只剩具白骨，颈间的血纹图腾正在消散。

&0t;我明白了。

&0t;他轻声说，&0t;你不是要归还，是要让我带着两个人的命，活得更狠、更烈。

&0t;

地底传来刺耳的尖啸。

黑渊的咒术开始崩溃，庙外的黑雾像被抽干的水，疯狂往青铜柱里钻。

岳山收刀入鞘，刀背撞在腰间的铜环上，出清脆的响。

他望着林尘眼里的赤金，想起三个月前在武馆，林尘打烂沙袋时，他瞥见的那道一闪而过的血光——原来不是错觉。

&0t;走！

&0t;柳清风拽着善逸往庙外跑，&0t;黑渊的传送阵要炸了！

&0t;

苏璃拉住林尘的手，朱雀火在掌心跃动：&0t;跟我来！

&0t;

林尘回头看了眼父亲的白骨，又摸了摸自己心口——那里还留着记忆团的余温。

他笑了笑，反手握住苏璃的手：&0t;跑什么？&0t;他的血纹顺着两人交握的手爬上苏璃手臂，和朱雀火缠成更亮的光，&0t;要炸，就炸得彻底些。

&0t;

庙外的天彻底黑了。

岳山跟着众人往外冲，余光却瞥见林尘脚边，有片黑丝正顺着地砖缝隙，悄悄缠上他的鞋跟——像某种蛰伏的视线。

他皱了皱眉，手又按上刀柄。

有些怀疑，该找个时间，好好问问柳老了。

岳山的九环刀抽出半寸时，刀鞘与刀刃摩擦的轻响像根细针，扎破了庙里紧绷的沉默。

他望着林尘眼底流转的赤金，喉结动了动——三个月前武馆沙袋崩裂时那道血光，昨夜巷战中劈开黑渊咒印的拳风，此刻终于在记忆里连成线。

&0t;不管你是真是假，&0t;他手腕一振，九环刀完全出鞘，刀身映着林尘的脸，&0t;只要你还是会为兄弟挡刀、会为苏璃拼命的林尘，我们就站在你这边。

&0t;

林尘的呼吸顿了顿。

这句话撞在他心口，比刚才父亲的真相更烫。

他想起第一次在武馆教岳山崩拳时，对方被自己打飞后爬起来说&0t;再来&0t;；想起上个月黑渊伏击战，岳山的刀替他挡下三柄淬毒短刃——原来这个总板着脸的武术世家传人，早把怀疑藏在刀鞘里，又把信任铸进刀刃。

&0t;林先生&0t;我妻善逸的声音从身后飘来。

少年的日轮刀垂在身侧，雷纹顺着刀镡爬上手腕，那是雷之呼吸·壹之型&0t;霹雳一闪&0t;的起手式。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能清晰感知到前方那团即将消散的魂火里，翻涌着愧疚、释然，还有一丝近乎哀求的温柔，&0t;他在犹豫&0t;善逸喉结滚动，声音更低了，&0t;也许他并不想伤害你。

&0t;

林尘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父亲残留的魂火里，那些不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