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的拳头陷在青铜王座的核心处，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着青白，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淌，在虚空中拉出细长的红线。

他能听见耳膜被心跳震得嗡嗡作响，视线里苏璃的身影有些模糊——她扑过来时带起的风刮过他汗湿的鬓角，指尖刚触到他手背，便被虚空坍缩的狂流卷得踉跄。

&0t;抓紧！

&0t;岳山的唐刀横在两人身侧，刀脊撞开一道劈来的空间碎片。

他的玄色劲装被撕扯出几道口子，额角渗血，却仍扭头盯着林尘：&0t;柳前辈！

&0t;

一直隐在后方的柳清风突然低喝一声，枯瘦的手掌在胸前快结印。

他的袖口滑下，露出腕间青灰色的经脉，像老树根般虬结：&0t;都闭气！

&0t;话音未落，他指尖迸的金光便在众人头顶凝成一面菱形光罩，光罩边缘与虚空裂痕相触的瞬间，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善逸的雷纹在这时彻底熄灭。

他单膝跪地，日轮刀插在身侧，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体内的雷之呼吸像被人攥住了七寸的蛇，明明运转到&0t;壹之型·霹雳一闪&0t;的紧要关头，却突然卡在&0t;聚气&0t;这一步，每道经脉都像被细针扎着。

他咬得嘴唇渗血，勉强抬头：&0t;林、林桑我、我好像&0t;

&0t;撑住。

&0t;林尘反手扣住苏璃的手腕。

她的掌心全是冷汗，朱雀胎记在皮肤下泛着暗红，像团要烧穿血肉的火。

他能感觉到两人交握处的灵力共鸣在烫，像块刚出炉的铁，烫得他虎口麻——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召唤物未出场时触如此强烈的共鸣，&0t;苏璃，你的灵力&0t;

&0t;别分心！

&0t;苏璃另一只手掐诀，骨玉从袖中滑出，在指尖流转着幽蓝光泽。

她的右眼因灵力运转而微微红，朱雀纹的尾羽几乎要蔓延到耳后：&0t;空间乱流在吞噬我们的灵压！

柳前辈的光罩撑不了十息——&0t;

&0t;十息够了。

&0t;柳清风的声音突然哑。

他额上的皱纹里渗满汗珠，结印的手开始抖，&0t;看脚下！

&0t;

众人这才现，光罩下方不知何时裂开一道半人高的空间裂缝。

裂缝边缘泛着紫黑色电光，像条吞吐信子的蛇，正缓缓将他们往里面吸。

岳山立刻收刀入鞘，反手拽住善逸后领将人提起来：&0t;进去！

&0t;善逸的日轮刀&0t;当啷&0t;撞在裂缝边缘，火星四溅，他整个人被推进去时还在念叨：&0t;雷纹雷纹怎么不亮了&0t;

林尘护着苏璃最后一步跨进裂缝。

空间乱流在身后出刺耳的尖啸，他能清晰感觉到后背被擦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那是被撕裂的空间碎片划的。

苏璃突然踉跄，他立刻揽住她腰肢，这才现她的灵力屏障早就在刚才的冲击中碎成了渣，此刻全凭一股狠劲硬撑着。

&0t;咳&0t;苏璃偏头咳嗽，指缝间渗出淡金色血珠，&0t;林尘，你拳下的齿轮&0t;

&0t;我知道。

&0t;林尘的拇指抹掉她嘴角的血，目光扫过裂缝深处——那里漂浮着无数细碎的金色光片，像被揉碎的星图。

他能听见那个古钟般的声音还在识海回荡，&0t;毁灭的后果&0t;四个字像根刺扎在他神经上。

但当他低头对上苏璃染血的眼，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他蹲在拳馆后巷哭，父亲蹲下来拍他背说&0t;拳头硬了，眼泪就该咽进肚子里&0t;。

&0t;岳山说这是通道。

&0t;林尘扯下衣角替苏璃擦手，动作粗鲁却仔细，&0t;那我们就走进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源头。

&0t;

&0t;源头&0t;岳山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他站在裂缝最深处，唐刀垂在身侧，刀镡上的云纹被金光映得亮，&0t;你们看。

&0t;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裂缝尽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面半透明的水晶墙，墙上流转着细密的金色纹路，像极了林尘拳下那枚暗金齿轮的缩小版。

苏璃的脚步突然顿住，她松开林尘的手，缓缓走向水晶墙。

骨玉在她掌心烫，她能感觉到某种熟悉的波动——那是阴阳家古籍里记载的&0t;命运之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