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深处炸响——那是水晶墙碎裂的声音。

&0t;走！

&0t;柳清风突然暴喝，枯瘦的手掌拍在岳山后心。

老者的腕间青灰色经脉全部鼓了起来，像要挣破皮肤：&0t;裂缝要塌了！

&0t;

话音未落，众人脚下的空间突然像被巨手揉皱的绢帛。

岳山的唐刀&0t;当啷&0t;坠地，他整个人被甩向左侧，却在半空扭身抓住善逸的腰带；善逸的雷纹在惊恐中迸出幽蓝微光，日轮刀险险擦过岳山的耳际；柳清风的菱形光罩&0t;咔嚓&0t;裂开蛛网纹，最后一丝金光没入众人脚底，化作六枚铜钱大小的护心镜。

林尘只觉后颈一凉，是苏璃将骨玉塞进了他掌心。

她的灵力屏障彻底溃散，此刻全凭他的武道劲气包裹着两人。

空间乱流的撕扯力突然增强十倍，他的后背被划开三道血口，却仍咬着牙将苏璃护在怀里：&0t;抓紧我！

&0t;

&0t;林桑——！

&0t;善逸的尖叫被风声撕碎。

少年的雷纹在极端恐惧中突然爆，整个人化作一道蓝电，竟逆着乱流方向撞向岳山。

两人在半空纠缠着滚作一团，岳山的玄色劲装被撕开更多裂口，却始终没松开善逸的手腕。

林尘的视线开始模糊。

他能感觉到金纹已经爬进心脏，每跳一次都像被火钳烙一下。

苏璃的体温在迅流失，她贴在他颈侧的脸冷得像冰，可指尖还在他掌心轻轻画着圈——那是他们约定的&0t;别慌&0t;暗号。

他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父亲被黑帮拖走前，也是这样用指腹蹭他的后颈，说&0t;小尘，你要记住，拳头是用来护人的&0t;。

&0t;护人。

&0t;他低笑一声，喉间溢出血沫。

金纹突然在心脏处凝聚成一个齿轮状的光斑，识海里的古钟音再次炸响，这次他听清了完整的句子：&0t;意志源点，需以命引。

&0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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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林尘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绞肉机。

五脏六腑在翻涌，骨骼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连意识都被扯成了碎片。

恍惚间，他看见苏璃的水晶坠子从颈间滑落，坠子里的小齿轮突然活了过来，旋转着钻进虚空；看见柳清风的铜钱护心镜燃成灰烬，老者的白在瞬间全白；看见岳山的唐刀被空间碎片削去刀头，却仍被他死死攥在手里。

然后，他看见了那个&0t;自己&0t;。

身影站在混沌深处，穿着与他同款的黑色武道服，左臂的&0t;武&0t;字刺青却泛着幽蓝光芒。

对方没有表情，只是抬手点了点自己眉心——那里有个暗金齿轮状的印记，和林尘胸口正在灼烧的金纹一模一样。

&0t;这是&0t;林尘的意识开始涣散。

他最后听见的是苏璃的声音，带着破音的急切：&0t;抓住我的手！

镜面世界的入口——&0t;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等林尘再能感知到痛觉时，先触碰到的是一片冰凉的&0t;地面&0t;。

那感觉不似岩石也不似泥土，倒像块被磨得极光滑的水晶，贴着他掌心的每道纹路。

他想睁眼，却现眼皮重得像压了块铅，只能听见模糊的响动：岳山在咳嗽，善逸在抽鼻子，柳清风在低叹，还有苏璃苏璃的手指正扣着他手腕，脉搏跳得急促却稳定。

&0t;镜&0t;

有细碎的光从眼皮底下透进来。

林尘勉强掀起眼皮一条缝，看见自己的手掌正按在一片银色的&0t;地面&0t;上——那不是地面，是面巨大的镜子。

他的倒影正从镜中望着他，左臂的&0t;武&0t;字刺青泛着暗金，和混沌里那个&0t;自己&0t;的刺青，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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