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初空间的石壁还残留着符咒的微光，晨雾般的金光正从林尘周身褪去，露出皮肤下淡青的纹路，像活物般沿着手臂爬向心口。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往日更沉、更稳，每一下都震得空气泛起涟漪。

&0t;林尘？&0t;苏璃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

她指尖还停在半空，方才被那股温和力量托住的触感仍在——像春溪漫过手背，带着松针的清苦与晨露的凉。

骨玉在掌心烫得厉害，天命纹的棱角硌着她的掌纹，朱雀胎记在右眼尾烧得红，那是阴阳家血脉在警示：大变动将至。

林尘转头看她，金瞳里的光比刚才更盛了些。

他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点在她手背上。

苏璃惊得一颤，却见那淡青纹路从他指腹漫出，像藤蔓般攀过她的手腕，在骨玉表面游走一圈，又缓缓缩回。

&0t;你的灵力&0t;林尘喉结动了动，&0t;比之前更清透了。

&0t;他能清晰感知到苏璃体内流转的能量，不再是从前那种混沌的雾气，而是带着朱雀火焰的赤金流，与他的青纹缠绕时，竟泛起了点点星芒。

苏璃慌忙攥紧骨玉，玉身的天命纹却顺着指缝透出来，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投下暗红影子。

她咬了咬唇，终于问出口：&0t;你还听得见召唤吗？&0t;

这问题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潭。

岳山的唐刀本已归鞘，此刻突然嗡鸣着震开半寸，刀身映出林尘微怔的脸；善逸正蹲在角落擦雷刃，雷弧&0t;啪&0t;地炸响，烧焦了半缕刘海；柳清风原本靠在石壁上打盹，此刻忽然直起腰，白眉拧成个结。

林尘一怔。

他想起从前召唤系统启动时，脑海里总像有根琴弦被拨动，&0t;叮&0t;的一声，然后是动漫角色的声音在回响。

可自从觉醒这新力量，系统空间里初代火影的投影就再没出现过，连召唤次数的提示音都消失了。

他闭上眼。

源初空间的风突然变了方向。

林尘感觉有根透明的线穿过眉心，沿着脊椎往上窜，在识海深处&0t;嗡&0t;地一颤——是召唤波动！

不是系统那种机械的提示，而是更古老、更鲜活的震颤，像有人在隔着无数世界喊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铁锈味的血与火。

&0t;我听见了。

&0t;林尘睁开眼，金瞳里翻涌着细碎的光，&0t;是《死神》的尸魂界？

不，更沉。

或者《进击的巨人》里的地鸣？

也不对&0t;他捏了捏眉心，青纹顺着脖颈爬上耳后，&0t;这感觉像是召唤者在求我，不是系统布任务，是他们在拼命拽我过去。

&0t;

&0t;这不可能。

&0t;岳山握紧唐刀，刀鞘上的云纹被捏得泛白，&0t;从前的召唤都是单向的，是你选他们，哪有他们反过来拽你的道理？&0t;

柳清风却抚着白须笑了，目光像穿过石壁看向无穷远处：&0t;小友的力量早不是原来的召唤体系了。

你看这石壁上的符咒——&0t;他抬手指向顶端，那里刚被&0t;终&0t;字金粉覆盖的位置，正渗出淡青色的新纹路，&0t;源初之地说&039;从无终点&039;，可你走出来时，连规则都跟着变了。

&0t;

苏璃的骨玉突然烫得她松开手。

玉身的天命纹不再是暗红，而是变成了与林尘青纹同色的淡青，符文扭曲着组成两个字：&0t;归源&0t;。

她盯着那两个字，喉间的甜腥又涌上来，终于还是把到嘴边的&0t;我骨玉显示天命变动&0t;咽了回去——林尘现在需要的是稳定，不是更多变数。

&0t;也许召唤体系本身也在进化。

&0t;岳山松开唐刀，指节因为用力泛白，&0t;就像你突破境界时，身体要重塑；这力量&0t;他看了眼林尘臂弯的青纹，&0t;在重塑整个规则。

&0t;

林尘没说话。

他能感觉到那道召唤波动越来越清晰，甚至能听见某种巨兽的嘶吼，混着金属摩擦的尖鸣。

那声音里有恐惧，有愤怒，还有解脱？

像是困在深渊里的人终于看到了光。

&0t;善逸？&0t;他突然喊了一声。

正蹲在角落用袖子扑灭火苗的我妻善逸猛地抬头，雷弧在他梢噼啪作响：&0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