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碗空了土还在走(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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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彼此认出。”

与此同时,村东头新妇阿月家的院子里,那株名为“心灯”

的奇花,正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绽放。

此花夜间自会光,但今夜,它的光华竟盛如白昼,将整个小院照得纤毫毕现。

阿月被强光惊醒,披衣而出,只见那朵巨大的花盘中心,花蕊正缓缓裂开,一缕比月光更皎洁的银丝从中浮现,如一条有生命的小蛇,轻盈地游向她的心口。

她想躲,身体却动弹不得。

那银丝不带一丝寒意,轻轻在她心口绕了一圈,仿佛系上了一个无形的结,随即隐没不见。

一瞬间,阿月感觉自己的心跳和那花的光芒融为了一体,同起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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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呼吸变得悠长而深远,随着每一次吐纳,整个村庄的声音竟以一种奇异的方式涌入她的感知——邻家婴儿夜啼的焦躁,村口老槐树下老人翻身的酣沉,甚至连武馆藤蔓被震动的声音,都清晰地在她脑海中“响起”

第二天,村里三个天生的盲童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他们虽然看不见,却清晰地“听”

到了那源自心灯花的节拍。

他们寻到石阶,伸出稚嫩的手指,竟自地随着那节拍,富有韵律地叩击着石头。

一声,两声……清脆而执着。

溪边洗衣的妇人听见了这奇特的石音,福至心灵,竟将平日里哼唱的《叩石》调改成了双拍,一出一入,一呼一吸,与盲童的叩击声、与那无形的心灯节拍,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阿月站在院中,听着这渐渐传遍全村的合奏

学堂里,异邦学者的弟子正在整理老师留下的浩如烟海的典籍。

老师离开时,什么都没带走,只留下了一只空碗,放在书架最高处。

突然,那只空碗毫无征兆地动了。

它缓缓从书架边缘滑落,却没有坠地,而是违反常理地悬停在了讲台上方三寸之处,碗底朝天。

弟子吓得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守着,直至夜幕降临。

当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碗底时,一滴露水在光滑的陶面上凝结。

露水中,竟缓缓浮现出学者那熟悉的笔迹,是两行小字:“问,不必有答;走,不必有路。”

字迹停留了片刻,便悄然散去。

露珠随之滴落,悄无声息地没入讲台下的地缝中。

那只碗,则缓缓飞回了书架顶端,仿佛一切都未曾生。

第二天清晨,来上课的孩童们惊奇地现,讲台下,昨夜露珠滴落的地方,竟生出了一根纤细的根须,银白如丝,正执着地蜿蜒着,朝着村西那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方向延伸。

弟子望着那根须,终于明白了老师的深意。

思想的根,从来都不是向着耀眼的光明,而是向着那最深沉、最未知的暗处延伸。

是夜,阿土照例在村中巡视。

他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各家门槛上用来祈福的空碗,碗口都出现了微不可察的倾斜,无一例外,全都朝向村口小女孩那座空荡荡的旧居。

他蹲下身,借着月光细细观察,现每只碗底的土痕都有被向内推动的痕迹,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整个村子的祈愿,都推向了那个共同的源头。

阿土从怀中取出一枚陶哨,这是他与小女孩之间独特的交流方式。

他将陶哨抵在地面,按照那神秘的“七息节拍”

,轻轻叩击。

哨子并未出任何声音,四周的风却骤然大作!

狂风精准地卷起小女孩家门槛那只陶碗里的一粒泥土,将其带上半空,随后化作七道微不可见的流光,分别飞向村中七户武童的家。

土粒落入院中藤蔓的瞬间,新的叶片便迫不及待地舒展开来,翠绿的叶面上,竟天然生出几个字:“根在,影不孤。”

阿土看着这一切,心中一片澄明。

他懂了,真正的守护不是盲目地追随,而是让她留下的种子,在每一个守护者的脚下生根芽。

这一夜,阿土做了一个无比真切的梦。

他梦见自己回到了海边,看见了无数只空碗正从海的尽头漂回。

他惊奇地现,碗底不再映出他自己的脸,而是映出了村中的万事万物——那口古井,疯长的藤蔓,明灭的心灯,凝实的拳影,还有那新妇心口的光。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一只碗仿佛受到召唤,径直向他飞来。

碗中,那捧泥土盘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