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里忽然燃起一丝希望,快步走上前:“婉儿,你来得正好,镇上出了急事,我正愁找不到火麻仁呢!”
林婉儿牵着白马走到百草堂门口,听王宁说及火麻仁告急、村民遭秋燥所困,原本带笑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伸手摸了摸腰间竹篓里干爽的金银花,语气急切:“秋燥伤津本就难治,老人产妇体虚,寻常泻药又用不得,确实只有火麻仁这‘润下不伤正’的药材能解。”
她低头思索片刻,忽然眼睛一亮:“三十里外的云雾坡,我去年采药时见过大片火麻!那里向阳通风,沙质土排水好,正合火麻‘喜暖耐贫瘠’的性子,这个时节该是果实成熟的时候了。”
王宁闻言又喜又忧,喜的是有了确切的寻药地,忧的是云雾坡山路崎岖,且近日干旱,沿途多有碎石陡坡。他刚要开口说自己独自前往,一旁的王雪已抓着粗布采药篮跑了出来,双丫髻上还沾着片甘草叶:“哥,我跟你去!我记着你教的,成熟火麻仁是灰绿色带网纹,捏着油润,没成熟的色浅干瘪,能帮你筛拣!”
张娜也从里间走出来,手里拿着两件打满补丁却干净的粗布外衣,还有一小袋干粮:“你们俩都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这衣服厚实,能防山上的荆棘,干粮是用小米面做的,顶饿。”她又转向林婉儿,语气恳切:“婉儿姑娘,你熟悉山路,若方便,能否劳你引路?”
林婉儿爽快应下:“我本就是为送药材来的,救人要紧,引路算什么。”她解下腰间的竹篓,取出里面的登山绳和小锄头:“我这工具齐全,遇到陡坡能系绳,要是火麻长在石缝里,还能用锄头松松土。”
四人匆匆交代好药师张阳照看房舍和李阿婆,王宁背着装满水囊的竹筐,王雪挎着采药篮,林婉儿牵着白马,三人迎着西斜的日头往云雾坡赶去。
山路比预想中更难走。路面被晒得滚烫,脚踩上去像踩在烙铁上,碎石子时不时硌得人脚掌生疼。王雪走得满头大汗,却没喊一声累,只时不时弯腰捡起路边的野果,塞进王宁手里:“哥,你吃个果子解渴,我记得你说过,这野山楂能生津,还不伤脾胃。”
林婉儿牵着白马走在最前面,白马的马蹄踏在碎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时不时停下脚步,指着路边的植物给王雪讲解:“你看这株植物,叶子像手掌,茎上有细毛,这是未成熟的火麻苗,咱们要找的是结了卵圆形果实的成年株。”
眼看太阳快落到山尖,三人终于爬上云雾坡。远远望去,坡上果然有一片绿油油的植物,细长的叶子在晚风里轻轻晃动,枝头挂着一串串饱满的果实,正是火麻!王宁激动地加快脚步,刚要伸手去摘,林婉儿却突然拉住他,眉头紧锁:“不对劲,这火麻周围怎么缠着这么多三角藤?”
三角藤是山里常见的荆棘藤,藤上满是尖刺,寻常只会零星生长,可眼前这片火麻周围,却密密麻麻缠了好几圈,像故意设下的屏障。王雪凑过去看了看,忽然惊呼:“哥,你看这藤上的断口,还是新鲜的!像是刚撒在这里没多久!”
王宁心里一沉,瞬间想到了孙玉国。除了他,没人会特意阻挠自己寻药。他刚要弯腰去拨藤,林婉儿已从竹篓里取出镰刀,手腕一扬,锋利的刀刃顺着藤茎划过,三角藤“咔嚓”一声断成两截:“别用手拨,这刺有毒,要是划破皮肤,会红肿发痒,耽误寻药。”
她动作麻利地割着藤,王宁和王雪也上前帮忙,王雪捡来石块,将割下的藤条压在石头下,免得再缠到火麻上。就在这时,坡下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短打的壮汉提着根木棍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得意:“王宁,没想到吧?孙掌柜早料到你会来这儿,让我来‘招呼’你!”
是孙玉国的手下郑钦文!他晃了晃手里的木棍,眼神凶狠:“这火麻是孙掌柜‘预定’的,你们不许采!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王宁气得脸色发白,却强压着怒火:“镇上百姓等着火麻仁救命,你怎能为了钱财,拦着我们救人性命?”
郑钦文嗤笑一声:“什么救命不救命,孙掌柜说了,有钱才是硬道理。我劝你们识相点,赶紧下山,不然这木棍可不长眼!”他说着就举起木棍,朝王宁面前的火麻打去,眼看就要砸断挂满果实的火麻枝。
“住手!”林婉儿突然上前一步,挡在火麻前,手里的镰刀指向郑钦文,“你若敢伤这火麻,或是伤了我们,我现在就去县衙告你‘阻医害命’!”郑钦文本就忌惮林婉儿常年在山林间游走的身手,又怕真闹到县衙丢了差事,举着木棍的手僵在半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郑钦文举着木棍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