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砍,砍完了好回去交差!”两人不再犹豫,一人一棵构树,斧头起落间,树干上很快布满了伤口,有的小树已经开始倾斜,眼看就要被砍断。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从坡下传来:“住手!”
刘二狗和郑钦文吓得手一哆嗦,斧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们回头一看,只见月光突然从云层里钻出来,照亮了坡下的身影——林婉儿穿着青布道袍,手里握着木剑,衣袂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眼神像淬了冰一样冷。
“是你?”刘二狗认出她是白天救了王雪的道姑,心里顿时没了底,但还是硬着头皮喊道,“我们砍自己的树,跟你有什么关系?少多管闲事!”
“自己的树?”林婉儿一步步走上坡,目光扫过那些被砍得伤痕累累的构树,语气更冷,“这构树长在山野间,是天地滋养的药材,不是你们用来害人的工具。王宁用楮实子救村民,你们却要断了药源,良心何在?”郑钦文被她说得脸发红,往后退了两步,小声劝刘二狗:“哥,要不咱们算了吧,这道姑不好惹……”
“算什么算!”刘二狗瞪了他一眼,捡起斧头就朝林婉儿冲过去,“别以为你会点拳脚就了不起,今天我非要砍了这些树!”
林婉儿眼神一凛,侧身躲过他的斧头,手腕一翻,木剑轻轻点在刘二狗的胳膊上。刘二狗只觉得胳膊一麻,斧头“啪”地掉在地上,整条胳膊都动不了了。郑钦文见状,转身就要跑,林婉儿脚尖一挑,地上的树枝飞起来,正好绊住他的脚,他“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你们破坏药材,本该按山里的规矩处置,但念在你们是受人指使,暂且饶过你们。”林婉儿收回木剑,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若是再敢来这里捣乱,我定不饶你们!”
刘二狗和郑钦文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多话,爬起来就往山下跑,连斧头都忘了拿。林婉儿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又转头看向那些受伤的构树,轻轻叹了口气。她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装着晒干的草药,仔细地敷在构树的伤口上,又用藤蔓轻轻包扎好——这是她平时用来治树伤的方子,希望能让这些构树好好活下去。
第二天一早,王雪提着竹篮来采楮实子,刚到荒坡就愣住了。地上散落着斧头和木屑,好几棵构树的树干上都有深深的砍痕,有的树枝已经断了,橙红的楮实子掉了一地。
“是谁干的?”王雪心疼得眼圈发红,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楮实子,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就在这时,她看到不远处的构树下坐着个人,走近一看,竟是林婉儿,她的衣服上沾着露水和泥土,显然是守了一夜。
“婉儿姐姐,是你……”王雪哽咽着说,“这些树……”
林婉儿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是孙玉国的人干的,昨晚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这些树还有救,只是短期内怕是采不了多少楮实子了。”
王雪心里一沉——村里还有不少村民等着楮实子治病,要是断了药,可怎么办?她攥紧手里的楮实子,转身就往百草堂跑,她得赶紧把这事告诉哥哥。
王雪气喘吁吁冲进百草堂时,王宁正给最后一位村民递药,见她脸色发白、眼眶通红,手里的竹篮只装了寥寥几颗楮实子,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小雪,出什么事了?”
“哥,构树……构树被人砍了!”王雪攥着衣角,声音带着哭腔,把荒坡上的景象一五一十说出来。王宁手里的药包“啪”地掉在案上,他顾不上捡,抓起药箱就往门外走:“走,去看看!”张娜也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跟着追了出去。
荒坡上,村民们闻讯赶来,看着满地断枝和带伤的构树,都红了眼。李大婶摸着一棵被砍得半残的构树,哽咽道:“这树可是救了咱们的命啊,是谁这么缺德!”“肯定是孙玉国干的!除了他,没人会这么坏!”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愤怒地议论着,有人已经拿起锄头,要去济生堂讨说法。
王宁赶紧拦住大家:“乡亲们,别冲动!现在最要紧的是保住剩下的构树,要是闹起来,反而中了孙玉国的计。”他蹲下身,查看构树的伤口,发现伤口处敷着草药,还缠着藤蔓,“这是婉儿姑娘做的?”
林婉儿从树后走出来,点了点头:“这些草药能帮构树愈合,但想恢复结果,至少要等下个月。只是村里的眼疾还没好透,怕是……”
“这可怎么办啊?”村民们顿时慌了神,眼疾刚有好转,要是断了药,岂不是前功尽弃?王宁皱着眉,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对张娜说:“你还记得去年秋天,钱掌柜来收药材时,说过邻村后坡有片构树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