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我……我是来报信的!孙玉国他打算雇流民来抢收这些落花生!”
王宁目光如炬,直视钱多多:“你为何要帮我?”
钱多多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神色有些不自然:“我……我也是良心不安。孙玉国答应事成后给我三成利,可他那人向来不讲信用。再说,这落花生若是被糟蹋了,多少病人要遭殃……”
王雪冷哼一声:“说得好听,怕是怕孙玉国抢了生意,断了你的财路吧?”
钱多多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王宁却摆了摆手:“不管如何,多谢钱老板告知。张阳药师,您和钱老板先回百草堂,准备些防护用具。我和王雪、林姑娘留守此处,守护落花生。”
待张阳药师和钱多多离开后,王宁开始布置防御。他用藤蔓和树枝在田边设下陷阱,王雪则在四周撒下特制的药粉,一旦有人靠近,便会触发异味。林婉儿站在田中央,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山雾在她的操控下愈发浓重,将整片落花生田笼罩其中。
深夜,雨渐渐停了。月光穿透云层,洒在湿润的土地上。王宁靠在一棵大树下假寐,耳朵却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王雪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把玩着药锄,轻声说:“哥,你说孙玉国还会来吗?”
“会。”王宁睁开眼睛,目光坚定,“他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话音刚落,一阵窸窸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王宁和王雪立刻起身,握紧手中的武器。借着月光,只见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在刘二狗的带领下,蹑手蹑脚地靠近落花生田。
“动手!”刘二狗一声令下,流民们便要冲进田里。然而,他们刚迈出几步,便触发了陷阱,纷纷摔倒在地。与此同时,药粉散发的异味弥漫开来,流民们被熏得睁不开眼,咳嗽不止。
“怎么回事?”刘二狗捂着鼻子,咒骂道,“这是有人设了埋伏!给我搜!”
王宁从树后走出,目光如鹰:“刘二狗,劝你趁早离开。”
刘二狗看清来人,冷笑一声:“王宁,别不识好歹!这片地如今是我们孙老板的!”说着,他一挥手,流民们便举着棍棒围了上来。
王雪毫不畏惧,挥舞着药锄冲了上去:“想得美!”她动作敏捷,药锄舞得虎虎生风,几下便将几个流民打倒在地。王宁也不甘示弱,抄起一根木棍,与敌人搏斗在一起。
林婉儿站在原地,双手快速变换手印。突然,一阵狂风刮起,飞沙走石迷了流民们的眼。混乱中,刘二狗见势不妙,大喊一声:“撤!”带着流民们仓皇逃窜。
经过这场战斗,王宁等人已是疲惫不堪。王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笑着说:“哥,我们守住了!”
王宁却没有放松警惕:“孙玉国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还得继续小心。”他望向林婉儿,“林姑娘,今日多亏有你。不知这操控山雾的本事,是从何学来?”
林婉儿神色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日后再与你说。当务之急,是保护好这些落花生。”
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孙玉国竟想出了更阴险的招数。第二天清晨,王雪去查看陷阱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跌跌撞撞地跑回来,声音带着哭腔:“哥!那些流民……他们在田边放了毒!”
王宁心头一震,急忙赶到田边。只见田边的杂草已经枯黄,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若是任由毒药蔓延,不出几日,这片珍贵的落花生田便会毁于一旦。
晨光刺破山雾,却照不亮王宁骤然阴沉的脸。他蹲下身,指尖捻起一截发黑的草根,凑近鼻尖轻嗅,眉头瞬间拧成死结——这不是普通的毒草,而是一种名叫“蚀心藤”的剧毒植物,专门腐蚀植物根系,且遇水扩散极快。
“这毒……”张阳药师颤巍巍地伸出手,枯枝般的手指几乎要碰到毒草,又猛地缩回,“至少需要三种以上的草药调配,绝不是寻常流民能弄到的!”
王雪气得跺脚,鹅黄裙摆扫过沾满毒汁的泥土:“肯定是孙玉国!他知道抢不过我们,就想毁了这片田!”她突然愣住,目光落在田边一处凹陷的泥印上,形状竟与刘二狗常穿的牛皮靴花纹吻合。
林婉儿蹲在田垄间,素衣下摆沾满泥浆。她指尖划过一株尚且翠绿的落花生,忽然轻声道:“还有救。西山深处的寒潭边,生长着一种名叫‘还魂草’的植物,可解此毒。但……”她抬眼望向云雾缭绕的山顶,“寒潭被迷雾环绕,进去的人,很少有能活着出来的。”
王宁腰间的玉牌突然微微发烫,他下意识按住,眼前闪过父亲临终前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