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紫色药渣。
\"铁柱他...喝了药就开始抽搐!\"李婶抓住王宁的衣角,浑浊的泪水滴在他靛青长衫上,\"王大夫,你们是不是...\"
\"不可能!\"王雪捧着药材账本冲出来,月白裙裾扫翻药架。她翻开泛黄的纸页,指尖停在昨夜进货记录:\"郑姑娘联系的商队送来的龙葵子,明明是按清单验收的!\"
药香氤氲的空气中,突然响起鼓掌声。孙玉国摇着折扇踱进门,黑色绸缎长衫绣着金线云纹,金丝眼镜下的三角眼闪着狡黠的光:\"王大夫,这救人不成反害人的罪名,怕是...\"
\"孙老板的消息倒是灵通。\"王宁直起腰,沾着药汁的手缓缓擦过衣摆。他注意到孙玉国袖口沾着的紫色碎屑,与案头紫龙葵的汁液颜色如出一辙,\"只是不知孙老板为何对百草堂的药材如此熟悉?\"
孙玉国瞳孔微缩,旋即恢复笑意:\"王大夫说笑了。倒是这位郑姑娘...\"他转身看向倚在门框的郑钦文,少女白色运动服沾着夜露,网球拍在手中划出危险的弧线,\"听闻你在外面人脉极广,怎么会连药材都分不清?\"
郑钦文挑眉冷笑,腕间的银色手链突然滑落。王宁瞥见链子上刻着的朱雀纹——与林婉儿肩头箭矢上的印记如出一辙。记忆突然闪回河滩上的黑衣人,那些人挥着的锄头,手柄处也缠着同样的银丝。
\"够了!\"林婉儿捂着伤口从后堂走出,高马尾松散地垂在肩头。她盯着孙玉国,突然伸手扯下脖颈间的绷带。伤口处凝结的血痂下,赫然露出半截断箭,箭尾的朱雀纹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孙玉国的笑容僵在脸上。就在此时,张娜突然惊呼:\"夫君,账本!\"王宁转头,只见她手中的进货单正在迅速褪色,墨迹晕染成诡异的紫色。张阳药师冲上前嗅了嗅,脸色大变:\"是曼陀罗汁液!这账本...是伪造的!\"
药铺内气氛骤变。郑钦文手腕翻转,网球拍抵住孙玉国咽喉:\"说,紫龙葵从何而来?\"少女眼中的英气化作凛冽杀意,让孙玉国喉结滚动。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孙玉国强作镇定,余光却瞟向门外。王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药材商人钱多多正鬼鬼祟祟地将一个油纸包塞进刘二狗手中。
\"拦住他!\"王宁大喊。林婉儿应声掠出,软剑挑开油纸包。黑砂散落的瞬间,刺鼻的腐臭味弥漫开来——是炼制毒蛊的必备材料。钱多多转身想逃,却被郑钦文一记扣杀,网球拍重重砸在他脚边。
\"钱老板,这毒砂与紫龙葵...\"王宁蹲下捡起黑砂,声音冰冷,\"似乎能调配出让人神志不清的毒药?若是用在药方里,再栽赃给百草堂...\"
钱多多脸色煞白,瘫倒在地:\"我说!是孙玉国让我...他说只要毁了百草堂,整个镇子的药材生意...\"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突然放大。王宁冲上前时,只看见他嘴角溢出的黑血,和藏在袖中的毒针。
孙玉国趁机夺门而逃,却在巷口撞上匆匆赶来的官兵。为首的捕头举起令牌:\"孙玉国,有人举报你涉嫌投毒杀人!\"他转头向王宁拱手,\"多亏林姑娘昨夜送来的箭矢证物。\"
王宁望向林婉儿,少女苍白的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她悄悄比了个手势,王宁这才注意到她腰间新换的箭囊——兽皮上多了一道隐秘的刻痕,与钱多多身上搜出的账本暗纹完美契合。原来从河滩遇袭时,林婉儿就将计就计,收集了孙玉国勾结的证据。
暮色渐浓时,王宁站在药柜前重新调配药剂。他望着窗外嬉笑的孩童,手中的药杵重重落下。石臼里,真正的龙葵子与甘草、芦根融为一体,散发出清苦的香气。而暗处,孙记药行的匾额被摘下,露出墙皮剥落处——那里赫然刻着半朵枯萎的紫龙葵,昭示着这场阴谋的开端。
秋雨初歇,百草堂屋檐垂下的水珠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水花。王宁将最后一剂汤药递给康复的李婶,望着她蹒跚远去的背影,眉间的愁绪却未消散。孙玉国虽已被官府羁押,但那场疫病带来的创伤,远未抚平。
\"哥,张阳药师发现件怪事。\"王雪抱着药箱匆匆走来,发丝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两侧。她翻开一本泛黄的医典,手指停在某一页:\"你看,紫龙葵的记载旁,有人用朱砂批注了'以毒攻毒'四个字,笔迹竟与父亲生前的...\"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重物倒地声。两人冲出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村民蜷缩在泥水里,脖颈上浮现出熟悉的青紫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