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封皮,喉结滚动:\"孙...孙老板说只要在饼里掺半把碎仁,就能让百草堂...\"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钱宅后院火光冲天。
混乱中,王宁瞥见钱多多的身影闪过角门。他追至柴房,却见满地狼藉的木箱,箱内散落着带刺的蓖麻蒴果。月光透过破窗洒在墙上,映出模糊的人影轮廓——墙上竟画着张古怪图谱:蓖麻子与曼陀罗花缠绕,下方用朱砂写着\"以毒攻毒\"四字。
\"这不是普通的嫁祸。\"张阳蹲下身,捡起半截烧焦的账本。他戴着玳瑁眼镜的鼻梁上沁出汗珠,指尖拂过账本边角的火漆印,\"钱多多三个月前就开始大量收购生蓖麻子,而这本该是用作工业榨油的药材...\"他突然僵住,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片干枯的藏红花——那是西域进贡的珍品,寻常药铺根本无从得见。
此时,王雪抱着昏迷的孩童跌跌撞撞跑来,鹅黄襦裙浸透了血水。\"哥,赵娘子快不行了!她...她开始咳黑血!\"王宁瞳孔骤缩,这症状与《毒经》记载的蓖麻毒素入血极为相似。他扯开孩童衣领,只见胸口浮现出蛛网般的紫纹,与墙上蓖麻子图腾如出一辙。
子夜的百草堂灯火通明。王宁将银针在药油灯上炙烤,针尖泛着诡异的青黑色。张娜捧着铜盆的手微微发抖,盆中浸泡的甘草叶已染成深褐。\"《千金方》记载,蓖麻毒需用黄连泻心火,辅以绿豆解百毒...\"王宁喃喃自语,突然瞥见药柜最底层的紫檀木匣——那是父亲生前严禁他触碰的\"禁忌之匣\"。
匣内躺着半块暗红的蜜蜡,表面刻着细密的梵文。王宁的手指抚过父亲留下的字条:\"遇蓖麻奇毒,需以火毒攻之。\"他咬牙将蜜蜡投入药鼎,火焰瞬间窜起三丈高,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香。当药汁喂入患者口中时,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林婉儿冒雨归来,浑身湿透的劲装紧贴着身形。她从怀中掏出团油纸,展开竟是半截带血的玉牌,上面刻着\"西域商会\"字样。\"钱多多逃向码头时,与戴面纱的胡人汇合。\"她甩了甩发梢的水珠,剑指北方,\"那些人带着青铜药鼎,鼎上铸着的蓖麻图腾,和钱宅墙上的一模一样。\"
王雪突然惊呼一声。众人转头望去,只见病床上的孩童指尖开始脱皮,露出新生的嫩肉上,赫然浮现出淡红色的蓖麻籽纹路。王宁的后背瞬间湿透,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警告:\"蓖麻毒若入心脉,会在七日内将人化作'毒人',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雨越下越大,打在青瓦上发出擂鼓般的声响。张阳突然举起放大镜,对着墙上的蓖麻图腾仔细端详。\"你们看,这些藤蔓的走向,分明是张药方!\"他颤抖着抄起毛笔,在宣纸上勾勒出图腾脉络,最终笔尖停在右下角的朱砂符号——那竟是孙记药铺的暗记。
此刻,孙玉国正站在自家药铺二楼,望着窗外的雨幕冷笑。他转动着翡翠扳指,听着楼下刘二狗的哀嚎声,嘴角勾起一抹阴鸷。桌上摆着西域商人送来的鎏金药鼎,鼎中熬煮的黑色药汁咕嘟作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甜腥——那是掺了蓖麻毒的\"续命汤\",专给那些走投无路的权贵续命。
\"王宁,你以为这只是场简单的陷害?\"孙玉国对着雨幕轻声呢喃,\"当你解开蓖麻图腾的秘密时,便是百草堂覆灭之日。\"他身后的屏风上,一幅《神农尝百草图》被烛火映得忽明忽暗,神农氏手中的药草,竟被人用朱砂改成了剧毒的蓖麻子。
而在百草堂内,王宁盯着张阳勾勒出的药方,突然想起父亲的另一句话:\"最毒的药,往往藏在最慈悲的面孔下。\"他握紧手中的《毒经》,书页间飘落的蓖麻叶书签,正巧盖住了药方上孙记药铺的暗记。暴雨冲刷着药堂的青石板,却冲不淡空气中愈发浓重的毒雾。
晨雾如纱,笼罩着药王镇的青石板路。百草堂门前,王宁将写满蓖麻子毒性与救治方法的告示张贴上墙,墨汁未干便被细雨晕开。他望着布告上狰狞的蓖麻籽图案,耳边回响着昨夜张阳的推断——这场毒案背后,恐怕牵扯着跨越千里的药材走私网。
\"堂主!码头出事了!\"学徒气喘吁吁跑来,粗布衣裳沾满泥浆,\"有人在钱多多的货船暗格里,发现了整箱的生蓖麻子!\"话音未落,街道尽头突然传来铜锣声,一队官差簇拥着孙玉国走来。孙玉国今日换了件月白色云锦长袍,腰间新系的和田玉坠子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王堂主好手段啊!\"孙玉国摇着湘妃竹扇,扇面上\"悬壶\"二字被雨水洇得模糊,\"钱多多畏罪潜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