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李推官,特来查验你家'害人'的淡豆豉!\"
李推官抚着三缕长须,目光扫过药柜上的《本草纲目》:\"有人状告百草堂以霉变之药牟利,本官不得不察。\"他抬手示意皂隶,\"把所有淡豆豉封存,送往验药局!\"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王雪攥紧药戥子,银铃铛在颤抖中发出细碎声响:\"我们的豆豉是按古法炮制,经得起查验!\"张阳药师却按住她的手,布满老茧的掌心微微发颤——他知道,验药局早被孙玉国收买。
林婉儿不知何时闪到李推官身后,玄色劲装隐在雨幕中:\"若查验不公,别怪我们不客气。\"她腰间软剑轻响,惊得奴隶们手按刀柄。
\"放肆!\"李推官拍响惊堂木,\"三日后,验药局公审,若有冤屈,尽管申诉!\"
当夜,百草堂后堂灯火通明。王宁将最后一份豆豉样本浸入雪水,观察菌丝变化。张娜在旁研磨朱砂,发间玉簪换成了素银步摇,靛蓝色围裙上沾着研磨的药粉:\"孙玉国今日去了城西码头,和西域商队密会。\"
钱多多突然从天窗翻入,绸缎马褂被雨水浸透,金线绣的凤凰晕成暗红:\"我查到了!孙玉国从波斯商人手中购得'迷幻草',这草晒干后与淡豆豉外形相似,却有毒性!\"他掏出一小包草叶,\"这是我冒险偷来的样本。\"
王宁瞳孔骤缩。迷幻草的锯齿状叶片与淡豆豉发酵后的菌丝极为相似,若混入其中......\"张药师,立刻写诉状!\"他握紧拳头,\"明日我便去府衙,申请现场查验!\"
三日后,验药局内气氛凝重。孙玉国端坐在客座,翡翠耳坠在烛光下晃得人眼晕。李推官高坐主位,惊堂木旁摆着两盘\"淡豆豉\"——一盘来自百草堂,一盘贴着孙记药铺的封条。
\"开始查验!\"李推官话音未落,孙玉国已抢先开口:\"启禀大人,百草堂的豆豉颜色暗红,定是腐坏所致!\"他抓起样本高举,\"反观我孙家药铺的豆豉,色泽乌黑,才是上品!\"
王宁上前一步,月白长衫在穿堂风中鼓起:\"孙老板可知,真正的淡豆豉经黄酒荷叶炮制,表面会生成'银霜'?\"他取出放大镜,\"请看——\"
众人凑近,只见百草堂的豆豉表面泛着细密的银白菌丝,如霜似雪;而孙记药铺的样本,虽颜色乌黑,却隐隐透着诡异的紫斑。
\"这......这是光线问题!\"孙玉国额角冒汗,折扇在掌心捏出褶皱。
钱多多突然站出,甩出一卷账册:\"大人,这是孙玉国与西域商人的交易记录!\"绸缎马褂上的水迹未干,\"迷幻草每两售价十两白银,比黄金还贵!\"
李推官脸色骤变,正要发作,后院突然传来惨叫。林婉儿拖着浑身是血的刘二狗闯入,软剑滴血:\"这狗东西想销毁迷幻草的证据!\"
孙玉国脸色煞白,踉跄后退:\"你......你血口喷人!\"
王宁取出一碗清水,将两种\"豆豉\"分别投入:\"真正的淡豆豉入水,菌丝会舒展如莲;而迷幻草......\"他话音未落,孙记药铺的样本已在水中溶出紫色毒液,将整碗水染成妖异的绛紫色。
\"证据确凿,孙玉国意图陷害,扰乱药市!\"李推官惊堂木重重落下,\"来人,收押!\"
人群爆发出欢呼。王雪抹着眼泪笑出声,银铃铛清脆作响。张阳药师颤抖着抚摸药斗,老泪纵横:\"好啊......好啊......\"
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验药局的雕花窗棂洒下。王宁望着手中的淡豆豉,想起这些日子的腥风血雨。他知道,这场胜利只是开始——在守护中医药正道的路上,还有无数个孙玉国,无数次暗战,等待着他和百草堂。
而此刻,孙玉国被押解出验药局时,偷偷塞给皂隶的密信上,西域商队的徽记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新的阴谋,已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冬雪初霁,百草堂屋檐垂着晶莹的冰棱,药香混着炭火的暖意飘散在街巷。王宁握着新制的淡豆豉,望着药柜上修复如初的《本草纲目》,书页间夹着的银杏叶书签微微颤动——那是钱多多送来西域奇药时,特意夹带的谢礼。
自验药局一役后,孙玉国锒铛入狱,刘二狗不知所踪。但王宁始终记得林婉儿的警告:\"西域商队不会善罢甘休。\"他摩挲着袖口未褪尽的焦痕,目光扫过后院新砌的防火砖墙,突然听见前堂传来瓷器碎裂声。
\"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