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吹,果子轻轻晃动,那股酸甜气更浓了。
“这是梅树!”王宁眼睛一亮,立刻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一棵果树前。他伸手摘下一颗果子,果皮光滑,捏起来有些软,放进嘴里咬了一口,酸得他眯起了眼,却也品出了一丝回甘。他记得《本草纲目》里写过,乌梅“敛肺涩肠,治久咳,泻痢,反胃噎膈”,这果子要是晒干炮制,不就是上好的乌梅吗?
正琢磨着,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王宁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粗布短褂的老汉扛着锄头走来,手里还提着个竹篮,篮子里装着些晒干的黑紫色果子。“这位小哥,你是来采梅子的?”老汉放下锄头,打量着王宁,目光落在他腰间的药篓上,“看你这打扮,像是个行医的?”
“老伯您好,我是青石镇百草堂的医师,叫王宁。”王宁拱手行礼,指着老汉篮子里的果子问,“您这篮子里装的,可是晒干的梅子?”
老汉咧嘴一笑,露出豁了颗牙的嘴:“正是!我们这儿叫它‘酸梅干’,夏天泡水喝,又解渴又能止咳嗽。前阵子我老婆子咳得睡不着,喝了几天酸梅水,就好了不少。”
王宁心里一阵激动,急忙追问:“那您知道哪儿能买到大批的酸梅干吗?我们镇上闹怪病,好多人又咳又拉,我想着这东西或许能治病。”
老汉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你们镇上也有这毛病?前阵子山那边的村子也有人这样,后来喝了酸梅水,慢慢就好了。要说买酸梅干,你得去找钱多多,他是这一带最大的药材商人,家里囤了不少今年新晒的酸梅干。”说着,老汉指了指山脚下的一个大院落,“看见那挂着‘钱记药材行’招牌的院子没?那就是他家。”
王宁谢过老汉,牵着马快步往院子走去。刚到门口,就听见院里传来一阵争吵声。“这批酸梅干要是再卖不出去,就要发霉了!你当初非要囤这么多,现在好了,没人要!”一个尖利的女声从院里传来。
王宁推门进去,只见院里堆着几大筐黑紫色的乌梅,一个穿着绸缎马褂的中年男人正蹲在筐边,眉头紧锁地抽烟。这男人留着八字胡,脸上带着几分精明,正是钱多多。他看见王宁,站起身,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来买药材的?”
“我是青石镇百草堂的王宁,想跟您买一批乌梅。”王宁直截了当地说。
钱多多眼睛一亮,连忙把烟扔在地上踩灭:“乌梅?你要多少?我这儿有今年最好的乌梅,都是半熟的时候采下来,低温烘干再闷黑的,药效好得很!”
“我要越多越好,能治镇上的怪病。”王宁说着,从药篓里拿出纸笔,“另外,我还想请教您,乌梅除了泡水,还有哪些用法?”
钱多多一听能治病,劲头更足了,拉着王宁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滔滔不绝地讲起来:“这乌梅用法多着呢!泡水能生津止渴,煮水的时候加几片甘草,就能缓解它的涩味;要是治肚子疼,跟生姜、花椒一起煮,效果最好。我去年夏天吃坏了肚子,就是喝了这个,一会儿就不疼了。”
王宁一边听一边记,心里渐渐有了谱。他看着院里的乌梅,又想起镇上的村民,急忙说:“钱掌柜,我现在就跟您订五百斤乌梅,能不能麻烦您派车送回青石镇?运费我另算。”
钱多多哈哈大笑,拍了拍王宁的肩膀:“五百斤?没问题!你是为了治病,运费我就免了!我这就叫人装车,咱们连夜送回去,早一天送到,就能早一天治好病人!”
当天夜里,一辆装满乌梅的马车从梅子岭出发,朝着青石镇的方向赶去。王宁坐在马车上,手里攥着一棵乌梅,感受着它粗糙的表皮,心里充满了希望。他相信,有了这些乌梅,青石镇的风波很快就能平息。
天刚蒙蒙亮,青石镇东头就传来一阵马蹄声。王宁坐在马车上,眼瞅着熟悉的青石板路越来越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一半。车斗里的乌梅用粗布盖着,掀开一角,黑紫色的果实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那股淡淡的酸香透过布缝飘出来,让他想起梅子岭老汉说的“解渴又止咳”的话。
马车刚停在百草堂门口,门就“吱呀”一声开了。张娜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跑出来,月白布衫上还沾着些药汁,看见王宁,眼睛一下子亮了:“你可算回来了!昨晚又有三家村民来敲门,虎娃烧得直说胡话。”王雪也跟着跑出来,双丫髻歪了一个,手里还攥着个没包完的药包,看见车斗里的乌梅,蹦着问:“哥,这就是你说的乌梅?能治好大家的病吗?”
“能!”王宁跳下车,一把扶住迎上来的张阳。老药师的山羊胡上沾了点白霜,显然是等了许久,他手里还攥着个脉案,声音有些沙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