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较量一番了。咱们先回药铺,准备接诊,还有,得尽快上山采野花椒,库存怕是撑不了几天。”
张阳点点头,两人并肩往百草堂走。雨还在下,凤鸣坡的轮廓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坡上的野花椒丛,正在风雨中等待着被发现,等待着成为驱散病痛的良药。
百草堂的药香,在雨雾里酿得愈发浓郁。柜台前挤满了求医的村民,王宁刚给一位老人诊完脉,指尖还沾着患者手腕的微凉,便立刻转向下一位捂着肚子的孩童。张娜在一旁麻利地递上诊脉垫,王雪则捧着纸笔,认真记录着病症,粗布药篓被她随手放在角落,篓里的薄荷还带着雨水的潮气。
“孩子舌苔白腻,肚子胀得发硬,是蛔虫闹的。”王宁摸了摸孩童的肚子,抬头对孩子母亲说,“我开些野花椒果皮磨的粉,每次用温水送服,连吃三天,蛔虫就能排出来。”他边说边走向药柜,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装着野花椒果皮的瓷罐,已然见了底。王宁的动作顿了顿,眉头又拧了起来。张阳恰好从后堂出来,手里捧着刚切好的野花椒根皮,见此情景,低声道:“掌柜的,根皮也只剩这半簸箕了,方才给三位关节痛的村民配了外敷药,再用两次就没了。”他的手指在根皮上轻轻拂过,指尖的药粉簌簌落下——这双手常年炮制药材,掌心布满细密的老茧,指缝里还嵌着洗不净的药色。
“看来今天必须上山了。”王宁关上抽屉,转身取下墙上的采药锄,又从柜台下翻出三个油纸包,“这里面是干粮和伤药,雪妹,你跟我和张阳一起去,正好教你认认野花椒的模样,往后采买药材,也能辨得真假。”王雪眼睛一亮,立刻抓过角落的粗布药篓,往里面塞了水壶和麻绳:“哥,我早就想跟你上山采药了!上次你说野花椒枝干有刺,这次我一定能认出来。”她扎着两条麻花辫,辫梢用蓝布条系着,说话时辫子轻轻晃动,透着几分雀跃。
三人换上防滑的草鞋,披上蓑衣,刚走出药铺,就见巷口的老槐树底下,刘二正靠着树干抽烟,见他们背着药篓,立刻撇了撇嘴:“王掌柜,这雨天山上路滑,你们还去采那些野草,别到时候药材没采着,倒把自己摔了,那可就成了丰县的笑话。”王宁没理会他的嘲讽,只是叮嘱张娜:“药铺就交给你了,要是有村民来,就让他们先等着,我们尽量早点回来。”张娜点点头,目送三人走进雨幕,转身将药铺的木门掩上一半,留着缝隙方便照看。
凤鸣坡的山路本就崎岖,经雨水浸泡后,更是泥泞难行。王宁走在最前面,手里的采药锄不时戳着地面,试探着路况:“雪妹,你跟在我后面,踩着我的脚印走,别踩那些长着青苔的石头,容易滑倒。”王雪紧紧跟在后面,目光落在路边的灌木丛上,仔细辨认着:“哥,你看那棵树,枝干上有刺,是不是野花椒?”她指着不远处一棵矮树,树干上零星长着几根尖刺,叶片呈羽状。
张阳凑过去看了看,摇了摇头:“这是枸橘,虽然也有刺,但叶片比野花椒小,而且没有花椒的香气。”他摘下一片叶子,揉碎了递到王雪面前,“你闻闻,野花椒的叶子揉碎了,会有一股辛辣的香气,这枸橘只有淡淡的苦味。”王雪凑近闻了闻,果然没有辛辣味,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原来还要看气味,我记住了。”
三人继续往上走,雨势渐渐小了些,雾气却更浓了,远处的山峰只剩下模糊的轮廓。王宁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片灌木丛:“你们看,那就是野花椒。”王雪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灌木丛有半人高,枝干上长着基部宽而扁的锐刺,阳光下泛着浅褐色的光;羽状复叶层层叠叠,小叶呈卵形,边缘带着细微的锯齿;枝头还挂着几颗未成熟的青果,像一串串小小的绿灯笼。她伸手想去摸,却被王宁拦住:“小心刺,这些刺很尖,很容易划伤手。”
说着,王宁拿起采药锄,在灌木丛周围刨了刨,清除掉杂草和碎石:“采野花椒要注意,根皮要从成年植株上采,而且不能全采,得留一部分让它继续生长;果皮要选成熟的,也就是红褐色的,青果药效不够。”他边说边示范,先用锄柄拨开枝条,再用手小心翼翼地捏住根部,轻轻一扯,一段带着根皮的根茎便被拔了出来。张阳也跟着动手,他从腰间解下布囊,取出一把小剪刀,将采下的根皮剪成长短均匀的段,放进布囊里:“这些根皮回去还要炮制,得先洗干净,去掉泥沙,再晒干,最后切成薄片,这样才能入药。”
王雪学得认真,也学着王宁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拔着根皮,偶尔不小心碰到刺,疼得龇牙咧嘴,却也不肯停下。就在三人采得兴起时,王雪忽然“哎呀”一声,指着不远处的一片野花椒丛:“哥,你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