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了闻,又捻起一点药粉,仔细看了看,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根皮的气味不对,比正常炮制的野花椒根皮多了一股腥气,而且这药粉里,好像掺了别的东西。”
他将药粉递给张阳:“你看看,是不是咱们昨天用的那批?”张阳接过药粉,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用指尖捻了捻,脸色顿时变了:“不对!这不是咱们昨天炮制的药粉,咱们的药粉是纯野花椒果皮磨的,气味辛辣,而这药粉里,掺了苍耳子的粉末!苍耳子性温有毒,外用过量会导致皮肤红肿,要是和野花椒混用,还会加重毒性!”
“苍耳子?”王宁眼神一凛,看向李婶,“昨天回去后,有没有人去过你家?有没有人给过你们什么东西?”李婶愣了愣,忽然想起什么,急忙说道:“昨天傍晚,刘二去过我家,说他是来送‘安神符’的,还说这符能辅助治病,让我们放在枕头底下。当时我也没多想,就收下了。”
“安神符?”王宁看向刘二,“刘二,你送的符纸里,是不是掺了苍耳子粉末?”刘二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就是送个符纸,哪有什么苍耳子粉末……”“还想狡辩?”张阳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昨天我去坡上采薄荷,看到刘二在野地里采摘苍耳子,还把苍耳子磨成粉末,当时我就觉得奇怪,现在看来,他是早有预谋!”
孙玉国脸色一变,却还想辩解:“你胡说!刘二采苍耳子,说不定是自己用,跟这病有什么关系?”“是不是胡说,一查便知。”王宁转身对村民们说,“大家要是不信,可以跟我去李婶家,看看那所谓的‘安神符’,是不是沾了苍耳子粉末。另外,我再用新炮制的野花椒根皮给李婶男人敷药,要是好转了,就说明是有人在药粉里做了手脚。”
村民们纷纷点头,跟着王宁和李婶往家走。孙玉国和刘二见状,脸色惨白,想要偷偷溜走,却被几个村民拦住了。到了李婶家,王宁从枕头底下取出那张“安神符”,放在鼻尖闻了闻,果然有一股苍耳子的腥气,用指尖一捻,还能摸到细小的粉末。他将符纸递给村民们看:“大家看,这符纸上的粉末,就是苍耳子磨的,刘二就是用它来污染药粉,故意让病情复发,好栽赃给野花椒。”
真相大白,村民们顿时怒了,纷纷指责孙玉国和刘二。孙玉国见无法抵赖,只能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刘二则吓得腿都软了,瘫坐在地上。王宁没理会他们,拿出新炮制的野花椒根皮,用温酒调成糊状,敷在男人的膝盖上。不过半个时辰,男人就说膝盖不那么疼了,红肿也消退了不少。“好了好了,真的好了!”李婶激动得哭了起来,对着王宁连连道谢。村民们也松了口气,对王宁更加信任了。王宁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清楚,这场关于野花椒的较量,他终于赢了,但他也知道,守护乡亲们的健康,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一场秋雨过后,凤鸣坡终于放了晴。晨光透过薄雾洒在坡上,野花椒丛的叶片上挂着露珠,折射出细碎的光,空气里满是辛辣又清新的香气。百草堂门前的青石板早已被晒干,王宁正带着王雪和张阳,将新采的野花椒分类晾晒,药铺外贴满了泛黄的纸——上面是王宁亲笔写的野花椒用法,从根皮驱寒到种子消肿,每一条都写得详细,末尾还特意注着“妇女哺乳期慎服”。
“哥,你看这株野花椒,果实比上次采的更红,气味也更浓。”王雪捧着竹篮,里面装满了红褐色的野花椒果,辫梢的蓝布条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指尖已不像初次采药时那样生涩,捏着果实的力道刚刚好,既不会捏破果皮,也不会被尖刺划伤。
王宁笑着点头,伸手拂去她袖口沾着的草屑:“这是因为晴了天,果实里的油脂沉淀得更足,药效也更好。以后你自己采药,记得选这种向阳处的植株,品质比背阴处的好上不少。”他说话时,左手虎口的浅疤在阳光下若隐若现,那道去年被野花椒刺划伤的痕迹,如今已成了他教王雪辨识药材的“活教材”。
张阳蹲在一旁,正用竹筛筛选野花椒根皮,指尖的老茧在药粉中灵活翻动,将杂质一一挑出:“掌柜的,昨天钱老板派人来传话,说要长期收咱们的野花椒,还说要介绍外地的药铺来进货,以后咱们不用愁销路了。”
话音刚落,药铺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素色布裙的女子站在那里,发髻上别着一支木质发簪,手里提着一个古朴的药箱,正是护道者林婉儿。她笑着走进来,目光扫过晾晒的野花椒,又看了看墙上的告示,眼里满是赞许:“早就听闻丰县有位医者,能用本地野花椒解民疾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王宁连忙上前:“林姑娘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