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一袭白衣的林婉儿正倚着樱树,玉笛抵在唇边,清冷的乐声随风飘散,为守护这片新生的樱林奏响战歌。
子夜的山道弥漫着刺骨寒气,王宁的布鞋踩碎薄冰,发出细碎的脆响。他怀中的药箱随着奔跑剧烈晃动,箱内的瓷瓶碰撞出轻响,仿佛在催促他加快脚步。远处的樱桃谷方向,几缕幽蓝火光若隐若现,像是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吐信。
“王大哥!”林婉儿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王宁猛地抬头,只见白衣女子踏着树枝轻盈跃下,发间银铃叮咚作响,“孙玉国雇了山匪,此刻正在谷口集结。”她手中玉笛泛着微光,笛身上暗刻的藤蔓纹路仿佛在缓缓蠕动。
王宁攥紧腰间的药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忽然注意到林婉儿裙摆沾着的暗红污渍,那颜色不像是泥土,倒像是干涸的血迹。“你受伤了?”他皱眉问道。
林婉儿微微一怔,迅速用广袖遮住污渍:“无妨。倒是这些山匪......”她话音未落,山谷中突然传来粗粝的叫骂声。二十余个蒙着黑巾的汉子举着火把冲出来,刀刃在火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给我烧!把这些妖树全烧了!”为首的疤面汉子挥舞着大刀。王宁将村民护在身后,目光扫过对方腰间悬挂的青铜令牌——那上面刻着的虎头图腾,竟与钱多多账本里记载的黑市标记如出一辙。
战斗在瞬间爆发。张阳抄起药锄抵挡刀锋,灰白胡须被夜风吹得狂乱:“少爷快走!去搬救兵!”王宁却反手抽出药箱里的银针,指尖翻飞间,三枚淬着草药汁液的银针破空而出,正中疤面汉子的膝盖。
“这是什么邪术!”汉子惨叫着跪倒在地。王宁趁机扑向对方腰间的令牌,却在即将触及时被一记重拳击中面门。他踉跄后退,尝到了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混乱中,林婉儿的玉笛突然发出清越长鸣。山林间传来阵阵低吼,数十只毛色银白的山猫从暗处窜出,利爪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寒光。山匪们惊恐的叫声与山猫的嘶吼交织,场面顿时失控。
“撤!”疤面汉子捂着流血的腿狼狈逃窜。王宁扶着树干喘息,目光再次落在林婉儿身上。她苍白的脸色在月光下近乎透明,发间银铃不知何时少了一枚,露出的耳垂上有一道新鲜的齿痕,仿佛被什么猛兽抓伤。
天蒙蒙亮时,王宁在烧焦的树苗旁发现半截断笛。那笛身材质特殊,竟与林婉儿的玉笛纹路相同。他捡起断笛,隐约看见内侧刻着半行小字:“药谷秘钥......”
消息很快传遍药谷镇。孙玉国坐在雕花太师椅上,听着刘二狗的汇报,手中翡翠扳指被捏得咯咯作响:“林婉儿居然插手?她不是向来只守着药谷......”他突然愣住,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药谷舆图》——在隐秘山谷的位置,赫然画着朵似曾相识的樱花标记。
与此同时,王宁正在百草堂研究那截短笛。张娜捧着账本走来,眉头紧锁:“钱多多提供的账本里,有几笔奇怪的账目。去年冬天,孙玉国曾派人进山,说是采办野山参,可采购数量......”她翻开泛黄的纸页,“足够装满十辆马车。”
王雪突然从门外冲进来,鬓角沾着草屑:“哥!后山的老药农说,去年冬天看见一伙人往隐秘山谷运送木箱,箱子里渗出的液体把雪都染成了黑色!”她手中攥着块破布,上面还残留着刺鼻的硫磺味。
王宁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断笛,心中突然涌起不安。他想起林婉儿初见时说的“三关”,想起她刻意遮掩的伤口,还有那些神秘出现的银猫......所有线索如乱麻般缠绕在一起,指向某个隐藏在迷雾中的真相。
深夜,王宁独自来到樱桃谷。月光下,新栽的树苗在寒风中轻轻摇晃,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恐惧。他将断笛放在溪边的青石上,突然发现水面倒影中,断笛与石缝间的形状竟完美契合,宛如一把钥匙。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王宁猛地转身,只见林婉儿立在月光下,白衣猎猎作响。她手中握着完整的玉笛,眼神复杂难辨:“你不该发现这个。”
“那些木箱里装的是什么?”王宁握紧断笛,“药谷秘钥又是什么?”他注意到林婉儿身后的阴影中,似乎有更多银猫在蛰伏,而她发间的铃铛正在微微发烫。
林婉儿轻叹一声,玉笛抵住唇边。悠扬的乐声响起,山谷中的雾气突然翻涌,将两人的身影渐渐吞没。在迷雾深处,隐约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还有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力量正在苏醒。
林婉儿的笛声在山谷中回荡,雾气如同活物般翻涌缠绕。王宁握紧手中的短笛,警惕地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