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瞬间化作灰烬。王宁望着手中逐渐黯淡的橘核,突然发现钱多多临终前塞给他的残页边缘,画着一个眼熟的符号——那正是林婉儿白玉簪上的篆文。而此时的林婉儿,早已消失在晨雾中,只留下青铜铃铛的余韵,在空荡的破庙中久久回荡。
青岚镇的黎明被血腥味浸透。王宁跪在钱多多逐渐冰冷的尸体旁,指腹摩挲着古卷残页边缘的神秘符号,耳边还回荡着林婉儿消失前的余韵。张娜颤抖着双手为逝者阖上双眼,鬓角断裂的木簪在晨光中泛着冷意:“孙玉国不会善罢甘休的。”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铜锣急响,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如潮水般涌来。
王雪冲上庙前台阶,羊角辫散开成凌乱的发束,月白短打溅满泥浆:“哥哥!镇东头又有孩子...那些怨灵,它们变成了黑蛇!”她腰间的牛皮囊剧烈发烫,《本草拾遗》的书页无风自动,泛黄纸页间滑落出半张残破的地图,赫然标着城西老宅的位置——正是钱多多提及黑棺出现的地方。
百草堂内此刻乱作一团。患病孩童的呻吟声、家长的哭求声交织在一起,张阳药师的沉香木珠手链在最后一位村民腕间发出脆响,彻底崩断。老药师咳着血扶住药柜,浑浊的眼睛望向药炉中逐渐冷却的汤药:“普通橘核已无济于事,除非...”他的目光突然定格在王宁怀中那枚晶莹的橘核,“用它做药引,或许能...”
“不行!”林婉儿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耳畔响起。一道虚影自青铜铃铛中浮现,白衣女子的面容愈发透明,发间白玉簪的光芒黯淡如星子将熄,“这枚橘核是最后的封印之力,一旦入药,邪修残魂将...”话未说完,屋顶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刘二狗狞笑着踹开房门,鼻环随着动作晃出冷光:“王大夫,还在做垂死挣扎?”
郑钦文尖嘴猴腮地从他身后探出脑袋,手中举着燃烧的火把:“孙老板说了,交出那枚特殊橘核,留你们全尸!”火光照亮他袖口沾染的黑血,与庙外怨灵化作的黑蛇身上黏液如出一辙。王宁将橘核护在身后,余光瞥见张娜悄悄摸向墙角的捣药杵——那是她每日清晨为自己研磨醒神药的工具,此刻木柄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迹。
僵持间,王雪突然冲向窗户,牛皮囊里的草药倾泻而出:“我去城西老宅!那里一定藏着真相!”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口的刹那,孙玉国的笑声混着马蹄声由远及近。药铺门外,数十名手持兵器的壮汉将百草堂围得水泄不通,为首的孙玉国身着黑绸长袍,金丝眼镜后目光如毒蛇般锁定王宁怀中的橘核:“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搜!”
混战在瞬间爆发。张阳药师抄起药碾砸向冲来的打手,沉香木珠散落在地,每颗珠子滚过之处都腾起淡金色的光雾。张娜的捣药杵精准击中郑钦文手腕,火把坠地点燃了药柜,苦涩的药香与浓烟弥漫整个大堂。王宁护着几位孩童退至后堂,怀中橘核突然发烫,映出墙壁夹层里隐约的暗格——那里藏着一本皮质日记,封皮上的银杏叶图案与林婉儿裙裾的刺绣一模一样。
“这是...林姑娘的?”王宁翻开日记,潦草的字迹间夹着干枯的橘花标本。当他读到“第七日,黑棺异动,钱家后人似乎知晓些什么”时,后院传来王雪的尖叫。冲出去的瞬间,他看见妹妹被刘二狗倒提着衣领,羊角辫上仅剩的铜铃滚落在孙玉国脚边。
“想要人?拿橘核来换。”孙玉国用脚尖碾过铜铃,镜片闪过寒光,“还有这本日记...原来林婉儿那贱人,竟是当年封印者的血脉。”他突然扯开衣领,胸口浮现出与邪修肉瘤相似的黑点,“告诉你们个秘密——那场怪病,本就是我们钱家和孙家联手...”话未说完,一道剑光破空而来。
林婉儿的虚影凝实成半透明的人形,青铜铃铛化作锁链缠住刘二狗的手臂。但她的攻击在触及孙玉国时却如泥牛入海,邪修残魂的力量让后者皮肤开始龟裂,露出底下蠕动的黑色纹路:“太晚了!第七个祭品已经就位,就等...”他的目光突然锁定王雪,“就等拥有纯粹血脉的人,开启最后的仪式!”
此时的城西老宅,月光透过坍塌的屋顶洒在布满青苔的地窖口。钱多多生前提及的黑棺赫然在目,棺盖上刻满与孙玉国胸口相同的符文。王雪手腕被郑钦文死死攥住,看着对方将匕首抵在自己咽喉,却突然注意到棺椁缝隙渗出的液体正汇聚成字——那是用朱砂写的“勿信钱孙”。
“原来...你们才是当年的罪魁祸首。”王雪咬着牙,突然用膝盖顶向郑钦文腹部。混乱中,地窖深处传来惊天动地的咆哮,黑棺轰然炸裂,无数漆黑橘核裹挟着黑雾冲天而起。而在百草堂,孙玉国趁着林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