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笼中蝉(3 / 6)

就是我的男人。”

    ……

    门外那场关乎生死的野兽互搏,终于没了声响。

    没有胜者的咆哮,也没有败者的悲鸣。

    就一声闷响,像是屠夫将半扇带骨的猪肉,从高高的案板上随手丢在了石板地上。

    声音沉闷,坠地后,还带着一丝黏腻的、再也弹不起来的终结意味。

    而后便是死寂。

    死寂里一道喘息声逐渐清晰。

    粗重得像一头老牛在拉一架破旧的风箱,每一次都仿佛要将自己的肺叶子给一并咳出来。

    声音拖着一股子黏稠的、几乎凝成实质的血腥气,混杂着汗臭,还有一种男人在生死关头被榨干了阳气后,独有的腥膻。

    它在朝着桃子这间石室的方向,一下,一下,极为缓慢地,挪动过来。

    桃子没动。

    她仍旧只是斜斜靠着门框。

    身子是静的,可藏在袖中的那只手,指节却已捏得发白。

    她在等。

    等那个在血水泥泞里分出生死的胜者,来取他的彩头。

    赌徒在揭开底牌前,手总是最稳的。

    脚步声很沉,很黏。

    像踩在化开的血泥里。

    一道高大的黑影,将门外那片昏黄的火光,完全吞没。

    石室里,暗了下去。

    那股子灼人的、混杂着诸多污秽气息的男人阳气,像一堵无形的墙,兜头压来。

    那个嘴唇更厚,人中更深,眼神也更浑浊的少年。

    老人常说,这种面相的人,大多薄情且命硬。

    他活下来了。

    他那柄还在淌血的长剑,被他当成了第三条腿,拄在地上,勉力支撑着那具仿佛随时都会散架的身子。

    他身上已没有一寸好肉,翻卷的伤口像一张张狞笑的嘴,正不断往外渗着血。

    胸膛剧烈地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可他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那是一种在生死边缘反复舔过刀口,又被欲望的烈火烧得通红的眼神。

    是饿了三五天的野狼,终于瞧见了过冬的膘。

    他的目光,像两把生了锈的铁钩子,死死地钩在了桃子身上。

    “我……赢了。”

    他嗓音沙哑,像两块粗糙的石头在地上摩擦,每个字,都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桃子笑了。

    笑意先在她嘴角绽开一抹浅浅的弧度,随即才蔓延至眉眼。

    她从门框边站直了身子,缓缓地,朝着那具还在蒸腾着热气的雄性躯体走了过去。

    她的腰肢在动,像风中的柳,水里的蛇。

    世上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这样的姿态。

    可她藏在袖中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