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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兰看看手腕上的表,“才进去两个小时,哪儿就长了?”
他看就是他自己坐不住了。
“那你去敲门问问,声音小点。”
省得跟屁股下面长了刺似的,打扰他们看剧本。
柏栩南得到许可,立刻像只撒欢的小狗般蹿到录音室门前。
他先是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然后小心翼翼地敲了三下:“臣哥?需要我们送点喝的进去吗?”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回应。
“咖啡、橙汁and me?”
周思睿闻言,忍不住和时兰笑着对视一眼。
柏栩南犹豫片刻,掌心贴上冰凉的门把手,缓缓转动——
贺遇臣刚从系统练习室中出来不久,整个人浸着死意与偏执。
听到推门声,他条件反射般扫向门口的目光凌厉如刀,眼底翻涌着尚未散尽的疯狂与阴郁,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下一秒就会暴起伤人。
柏栩南被这目光钉在原地,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他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天灵盖,仿佛有把无形的刀正抵在他的咽喉。
好凶……
柏栩南被吓得眼泪花都要出来了,想逃,但脚不听使唤。
贺遇臣——或者说此刻尚未完全抽离角色的“容晦”,正处在最危险的状态。
他前一秒亲手合上了与妻子共葬的棺盖,那种刻骨铭心的愉悦与疯狂还萦绕在心头。
下一秒就被人推门惊扰了清静。
贺遇臣的视线死死锁住柏栩南,最终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微微低头,嗓音低哑得可怕:“谁让你进来的?”
“我……我来问问……”柏栩南声音细若蚊蝇,根本说不下去。
贺遇臣没动,目光却缓缓下移,落在他攥紧门把的手上。
他忽然扯了扯嘴角,眼底的疯狂褪去几分:“怕我?”
柏栩南下意识摇头,可身体却诚实地往后缩了缩。
贺遇臣低笑一声,伸手——
柏栩南猛地闭眼,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未降临。
反而是脑袋被重重压住。
柏栩南缩成个鹌鹑,头顶传来声音:“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