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斩春棠》第一场(1 / 2)

作为容晦开场的第一个镜头。

郑川没有选择奴隶时期,也没有选择摄政王时期。

反而选择了容晦进入公主府时那段平静时光。

场景剧情并不复杂——公主心血来潮教容晦写名字。

影视圈不成文的惯例,开机第一场戏往往会选择难度较低的场景。

既能让演员快速进入状态,也能讨个“开门红”的好彩头。

《斩春棠》第五集,第一场第一镜。

暮春夜,细雨沾湿窗棂,府内红梅将谢未谢。

长公主府书房,烛火摇曳映着案上未批完的军报。

容晦赤足踏过檀木地板,手中茶盏蒸腾着袅袅热气。

他步履极轻,茶具与紫檀木案相触时,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脆响。

“帮我研磨。”

长公主执笔,狼毫在奏折上勾画不停,朱砂字迹力透纸背。

她始终未抬首,只当是寻常侍女。

直到批完最后一本军报搁笔时,才发觉立于身侧的身影过于挺拔。

“怎么是你?”

容晦当即屈膝跪地。

垂首时,一缕散发自肩头滑落。

“回殿下,青葙姐姐突然有要事,便命奴来伺候。”

自然是因为他想来。

入府两月,能见到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若不主动出现,他很快就会被遗忘在这偌大府邸的某个角落。

如一粒尘埃,无声无息。

“说了不必再自称‘奴’。”

她的目光从他低垂的眉眼滑下,最终落在他的赤足上。

春夜寒凉,地板的冷意早已渗入骨髓,他的脚背泛着微微的青白。

“怎的不穿鞋?”

即便已入春,夜露仍重,何况是这细雨缠绵的时节。

“奴……”

话一出口便停下,不自称奴,他又该怎样自称?

罢了……

长公主见他沉默,忽而伸手,指尖轻轻托住他的手腕,将他搀扶起来。

她的掌心温热,与他冰凉的肌肤相触时,竟让他微微一颤。

起身的动作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瞬都清晰可辨。

长公主垂落的发丝倾泻,有几缕不经意间拂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沉水香。

他贪恋地、几不可察地向前轻蹭,鼻尖捕捉那缕幽香。

闻到来自她身上的香气。

“你可有名字?”

名字?

好听的叫“哎”、“喂”,不好听的,“杂种”、“狗东西”。

哪个算是他的名字?

长公主见他久久不语,忽而想起那张薄薄的身契。

上面只潦草地写了一个“晦”字。

晦。

阴晦、晦暗、晦气。

怕不是什么好寓意,甚至可能是随手写下的。

不知写下这个字的人怀着怎样的恶意,要让眼前这人连个正经称呼都没有,生生世世都背着这个污点。

“我见过你的身契,只写了一个晦字,你可知是什么意思?”

他当然知,可却垂着眼轻轻摇头。

长公主将桌上散乱的军报折子堆叠到一起,铺开一张新纸。

换了一支笔,蘸墨写下一个“晦”字。

问道:“你可识字?”

容晦仍是摇头,目光却紧紧追随着她的笔尖。

“看,这是你的名字,晦。它意为昏暗不明、隐藏与不洁。”

长公主每说一个释义,容晦的眸色就暗一分。

“但更有韬光养晦之意。古人说,‘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是故知幽明之故’。这世上有明即有暗,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

她似乎是怕容晦听不懂,举了个例子。

“就像……就像这株将谢的梅,今日零落成泥,来年却会开得更好。再比如,明……不一定就是好的,太过光亮会将人灼伤……”

她似乎是想到了自己和阿弟如今的境地。

“如同烈日下暴晒,让人承受不住。这时候就会向往阴凉之地。”

“所以……晦没什么不好。文字的含义是世人赋予的,你也可以……”

她重新执笔,在“晦”字旁添了几笔。

“向世人证明,这个字可以有新的意义。”

她搁下笔,指尖轻点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