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农会那点能耐全是虚的。
可她没心思管农会的闲事、家里的老娘等不起了。
今天早上,老娘咳得厉害,又吐血了。
再不拿钱请郎中来抓药,娘怕是撑不到下个月了。
她蹭着鞋底,越走近费家大门,心就越沉。
看见站在台阶上的费文秉,她咬了咬牙,赶紧加快几步走到跟前,头却垂得更低,眼盯着自己脚上磨烂了帮子的布鞋。
深吸一口气,银子下定了决心,扑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抬起头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们。
“费家少爷,求您让俺到您家伺候少奶奶吧!只要您能给俺娘看病抓药,还有您之前说的每个月……”
话没说完,就见费文秉勾了勾嘴角现在哪还轮的上她来提条件了,真是分不清自己是啥地位身份了。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
“你现在可没资格跟俺提条件——俺说,你听着就好。”
“真要卖到俺们家,你就是费家的下人,家里的活计,从灶房烧火到院子扫地,你都得跟着干、得守费家的规矩。”
“之前说的每个月十斤地瓜干子,俺再给你加十斤玉米糁子。至于你娘看病的事,俺应了,这几天就叫郎中去你家。”
“但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让俺发现你做有损费家的事,或是吃里扒外跟外人嚼舌根,就别怪俺按费家的规矩执行家法、到时候可没人能护着你。”
他瞥了眼银子发白的脸。“俺也就是看在你和苏苏、还有苏苏她姐小时候一起玩过的情分上,才应下这事。要不然,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赔本买卖,俺是绝不会做的。”
“这些话,你听明白了吗?”
银子听见再加十斤玉米糁子,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荒年里,二斤小米就能换个活生生的大姑娘,村头巷尾卖儿卖女的人家数都数不清,十斤玉米糁子和十斤地瓜干、省着点吃一个月也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