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心思......倒也不完全是蠢。
就是不知道是丽贵妃自己所思所想,还是芳菲的主意。
她面上立刻浮现出些许茫然:“告状?娘娘何出此言?妾身诚心诚意来向娘娘请安谢恩,心中只有对娘娘的敬慕,何来委屈需要向皇上告状?妾身......妾身也想多和娘娘说说话,亲近亲近。”
她这番表演,配上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睛,让丽贵妃一时竟有些语塞。
她狐疑地打量着水仙,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伪装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毫无瑕疵的真诚。
恰在此时,丽贵妃似乎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刻意的刁难:
“说起来,易妃被皇上禁足,你身为她曾经的贴身婢女,如今又同住长信宫......哦,不对,你如今搬去承明殿了。”
她故意顿了顿,自以为聪明地观察着水仙的反应,“易妃落得如此下场,水仙贵人心中......作何感想啊?本宫与那易贵春,向来是水火不容。你若是还念着旧主的情分,向着她,那便是与本宫作对了!”
试探之后又是试探,讽刺之后仍是讽刺!
水仙只觉得在丽贵妃和芳菲的目光下步步惊心。
她猛地从绣墩上站起,膝盖一软便跪倒在地。
“娘娘明鉴!妾身......”
水仙哽咽了一会儿,她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欲言又止。
可那眼泪却如同断线的珠子,大颗地砸落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丽贵妃与芳菲对视一眼,丽贵妃放缓了声音道:“无妨,有什么直接说!”
“妾身......妾身是身不由己啊!”
水仙紧张地捏着衣角:“易妃娘娘......她、她是妾身的旧主不假,可妾身......妾身岂敢有半分向着她的心思?实在是妾身的父母、年幼的妹妹,都还在易府为奴为婢,他们的身家性命,全都捏在易妃娘娘和她父亲的手里!”
她的肩膀无助地耸动:“妾身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错,连累了家人......呜呜呜......”
前后两世加在一起,水仙早就将自己训练到眼泪都可以数着颗数落下来,想要左边掉泪就左边掉,想要右边掉泪就右边掉,不是一般的娴熟。
水仙还不忘说词:“妾身心中对娘娘只有敬畏,绝不敢有半分不敬,更不敢与娘娘作对!只是......只是易妃娘娘势大,妾身人微言轻,父母妹妹的性命皆系于她手,实......实在是身不由己,别无选择啊!”
她再次俯下身,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纤弱的身体因哭泣而剧烈颤抖,显得无比可怜。
整个昭阳宫正殿一片寂静,只有水仙压抑的啜泣声在回荡。
丽贵妃看着脚下哭得梨花带雨的水仙,心中彻底信服了水仙的说辞。
若是假的,她定然演不了这么好!
这个水仙,根本不是什么易妃的心腹,而是被易妃用家人性命胁迫的可怜虫!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