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微光轻柔地透过殿宇那精美的雕花窗棂,丝丝缕缕地洒落在苻坚高坐的龙椅之上,光影交错,仿若为他披上了一层神圣而庄重的辉光。
苻坚身姿挺拔如松,昂端坐,目光威严且深邃地扫过朝堂下那一群身着朝服的群臣,此刻,他的心中恰似有汹涌澎湃的波涛在剧烈翻涌。
往昔数年,苻坚在王猛等能臣的辅佐下,励精图治,大秦的国力蒸蒸日上,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鼎盛之态。
都城长安,作为帝国的心脏,更是繁华似锦,令人瞩目。
那宽阔平坦的朱雀大街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行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街边酒肆茶楼鳞次栉比,喧闹声、叫卖声此起彼伏,交织回荡,宛如一曲盛世升平的悠扬乐章,令往来之人皆沉醉其中,仿若置身于人间仙境。
各地的奇珍异宝、绫罗绸缎汇聚于此,彰显着帝国的富庶。
城外,广袤的田野里,庄稼茁壮成长,预示着又一个丰年的到来;作坊内,工匠们忙碌不停,打造出的精良兵器、精美器具,为帝国的强盛添砖加瓦。
凭借着强大的兵力和雄厚的财力,大秦的威名传遍四方,周边部落纷纷归附,纳贡称臣。
然而,苻坚的心中始终有一块未被填满的版图,那便是东南一隅的东晋。
如今,苻洛谋反的阴谋已然被挫败,朝堂看似恢复了往昔的平静,实则暗流依旧汹涌澎湃,各方势力在悄无声息间重新布局,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暗藏着不为人知的玄机。
而此刻,苻坚心中那颗渴望南征东晋、一统华夏的雄心愈炽热,犹如即将猛烈喷的火山,再也难以按捺。
苻坚微微抬手,那动作优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示意众人安静。
尽管他极力保持着沉稳如山的仪态,可眼神深处却难以掩饰那一丝急切:“朕自登基以来,兢兢业业,欲创不世之功,如今大秦兵强马壮,四方咸服,唯东南一隅,东晋仍据守顽抗。
朕意已决,欲兴兵南征,一统华夏,众爱卿意下如何?”
他的声音雄浑有力,仿若洪钟巨响,在空旷宏大的大殿内回荡,撞在那粗壮的殿柱之上,又折返回众人的耳中,声声震心。
苻融率先出列,他身为苻坚的亲弟弟,此刻脸上满是忧虑之色,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陛下,臣以为此时南征,万万不可。
昔日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兵锋何等锐利,率八十万大军南下,欲图江东,却于赤壁一役,大败而归。
那长江天险,犹如天堑,易守难攻,东晋据有此险,又经营多年,民心归附。
我大秦虽兵力强盛,但若贸然渡江,胜负实难预料。
且国内各族势力初定,隐患犹存,大军倾巢而出,后方若生变乱,如之奈何?陛下可还记得王猛大人,他临终之前,曾苦苦劝解陛下,切勿轻易南征东晋。
东晋作为华夏正统,在未有重大过错的情形下,民心稳固,此时兴兵,实非明智之举啊。”
一提到王猛,苻坚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浓浓的怀念与哀伤。
往昔王猛在世时,二人携手共治,朝堂清明,四方安定,王猛的每一句谏言都如利刃般切中肯綮,为大秦的崛起立下汗马功劳。
如今,面对这重大抉择,苻坚愈觉得王猛的离去是莫大的损失,他多么希望此时能有王猛在旁,为他拨开迷雾,指明方向。
苻融内心深知,苻坚一旦南征失利,大秦多年积攒的家底恐将付诸东流,各族势力必将趁机再度掀起波澜,届时家国动荡,生灵涂炭,他作为皇室至亲,怎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生?故而他言辞恳切,期望能以肺腑之言唤醒苻坚的理智。
苻坚听了苻融的话,微微皱眉,未及开口,慕容垂却上前一步,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恭敬说道:“陛下圣明,臣却以为,此乃天赐良机。
曹操赤壁之败,只因彼时孙刘联军同仇敌忾,又有周瑜、诸葛亮之智谋之士相助。
而今东晋朝堂昏暗,内部矛盾重重,桓氏与司马氏争权夺利,早已离心离德。
正如当年秦灭六国,六国虽有强弩劲旅,却因各自为战,终被逐一击破。
我大秦如今上下齐心,将士用命,陛下又雄才大略,何惧小小东晋?长江虽险,在我大秦铁骑面前,不过是一道沟渠罢了,只需选准时机,挥师南下,必能一战而定乾坤。”
慕容垂言辞恳切,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似乎已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向大秦招手。
慕容垂心中另有盘算,他身为外族降臣,在大秦朝堂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