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嗖”
的一声,箭离弦而去,正中靶心,周围的勇士们纷纷叫好。
闲暇时,他便钻进营帐,研读兵书谋略,虽识字不多,但常常为书中精妙之处拍案叫绝。
他用稚嫩的小手在沙盘上比划着,想象着如何排兵布阵,心中复国的火苗悄然生长,越燃越旺。
然而,随着刘库仁之子刘显逐渐掌握代国实权,拓跋珪母子的生存环境愈恶劣,最终被逐出刘库仁统治的代国境内。
贺氏迫不得已,只能带着拓跋珪来到刘卫辰统治的草原。
刘卫辰内心深处一直对拓跋珪忌惮不已,深知其作为代国正统血脉所蕴含的强大号召力,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
这年冬天,寒风凛冽,如同一头咆哮的猛兽肆虐大地。
刘卫辰的暗杀阴谋悄然拉开帷幕,如同一条隐匿在黑暗中的毒蛇,正悄悄吐着信子,伺机给予致命一击。
他假意邀请拓跋珪参加狩猎,美其名曰联络感情,实则在狩猎途中的山谷密林中布下重重埋伏,只等拓跋珪踏入这死亡陷阱。
幸而,贺氏多年来在部落中巧妙周旋,凭借聪慧与果敢,与各方势力眷属交好,眼线遍布。
她从刘卫辰的亲信处得知了这一消息。
夜幕笼罩,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恐惧之中。
危机四伏的氛围如潮水般蔓延,贺氏却临危不乱,神色自若。
她深知时间紧迫,每一秒都关乎儿子的生死,连夜召见心腹张衮、李栗等人商议对策。
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线在众人脸上跳动,映照着他们凝重的面庞。
贺氏目光坚定,犹如寒夜中的北极星,当机立断决定采用调虎离山之计:一面让拓跋珪换上破旧衣衫,乔装成普通牧民,在几名忠诚卫士的护送下,连夜马不停蹄地逃往贺兰部——那是她最后的希望寄托;一面在次日清晨,精心策划一场好戏。
她故意惊马,让受惊的坐骑狂般冲入刘卫辰的营帐,营帐内顿时一片混乱。
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喊叫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贺氏披头散,面容憔悴却又透着决绝,不顾一切地跪在刘卫辰帐前,声泪俱下地哭喊道:“我母子相依为命,今被贼人所掠,已无活路,不如让我死在你面前!”
那凄厉的哭声、悲恸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不禁动容。
刘卫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一时竟呆立当场。
追击行动因此延误了宝贵的两个时辰。
当刘卫辰回过神来,现中计后,恼羞成怒,暴跳如雷,像一头疯的公牛般咆哮着:“我定要你们母子付出代价!”
当即要处死贺氏以泄愤。
贺氏在这生死关头,急中生智,转身躲入匈奴铁弗部落的神车(供奉祖先的圣物)中。
刘卫辰虽满心愤恨,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但也忌惮神车的神圣性以及触犯众怒的后果,心中的怒火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只能无奈地放弃杀戮。
这场惊心动魄的逃亡,淋漓尽致地展现了贺氏作为政治家的果敢与智慧。
事后,她轻抚着拓跋珪的头,目光坚定地说道:“为母者不惮生死,唯惧断汝复国之志。”
拓跋珪一路奔逃,终于抵达贺兰部。
贺兰部是贺氏的母家,此时由她的兄长贺讷统领。
贺讷见到外甥前来,张开双臂,热情欢迎,眼中满是疼惜与期望。
然而,这温情之下,暗流涌动。
贺讷之弟贺染干心胸狭隘,嫉妒心作祟,视拓跋珪为眼中钉、肉中刺,私下对部众说:“珪儿若长,必夺我贺兰部!”
来年春天,寒意尚未褪去,大地仍带着一丝萧索。
贺染干竟率军气势汹汹地包围了拓跋珪的营帐,刀枪林立,寒光闪烁,喊杀声震得大地颤抖。
那场面,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要将一切都摧毁殆尽。
贺氏闻讯,心急如焚,她毫不犹豫地手持利剑,身姿矫健地闯入那森冷的包围圈,宛如一位无畏的战神。
她目光如炬,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怒斥贺染干道:“我母子亡命至此,汝不念亲情反欲加害,置我于何地?”
那声声质问,如重锤般砸在贺染干心头,令他内心不禁一阵慌乱。
贺染干被姑母这强大的气势震慑,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如同被霜打的茄子,悻悻退兵。
但贺染干并未就此罢休,此后的日子里,他如阴魂不散的鬼魅,多次派刺客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