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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密信,字里行间浸透了血泪:“长安朱雀大街胭脂铺下,藏有燕军暗桩。”
他的指尖缓缓划过地图上的皇城标记,青铜护甲与桌案碰撞出清脆而又沉重的声响,仿佛是命运敲响的警钟。
“我与婉清可通过地下水道接近未央宫,只是……”
他话音顿住,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看向林婉清肩头尚未愈合的箭伤,那伤口如同一朵狰狞的血花,刺痛着他的心。
林婉清轻轻解下染血的绷带,露出锁骨处淡红的疤痕,那疤痕如同绽放的红梅,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醒目,宛如一段不堪回的记忆烙印。
“三年前在洛阳城,我随父亲与苻坚密会,知晓有处占星楼直通佛堂。”
她展开半幅残破的《长安舆图》,烛火在图上的朱砂标记处跳跃,仿佛是希望的火种在风中顽强摇曳。
“此处机关需以三枚虎符同时启动,而我手中这枚,正是麦积山地道所得。”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如同密集的鼓点,打破了帐内短暂的宁静。
斥候浑身浴血,几乎是从马上滚鞍下马,连滚带爬地冲进帐内,神色慌张地禀报道:“报!
慕容冲在长安城头悬挂清河公主的素纱衣,扬言三日后祭天!”
吕光猛地扯下墙上的将令旗,青布撕裂的声音惊飞了梁间夜枭,那夜枭出一阵凄厉的叫声,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悲鸣。
“来不及了!
慕容公子,你们即刻启程。
我军明晨寅时攻打五将山,吸引姚苌主力!”
寅时三刻,五将山被浓稠如墨的夜色紧紧包裹,宛如一座沉睡在黑暗深渊中的巨兽,散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吕光身披玄铁重铠,宛如一尊战神降临人间,周身散着无畏的气势。
他望着山道上蜿蜒如蛇的羌族拒马桩,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喉间出低沉的嘶吼:“破阵!”
三百名敢死队队员手持盾牌,如同一群视死如归的勇士,以血肉之躯毅然撞向第一道鹿角砦。
瞬间,他们便被姚苌部那如雨点般密集的床弩射成刺猬,鲜血飞溅,染红了这片冰冷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但缺口刚被撕开,玄甲军便如潮水般汹涌涌入,马蹄踏碎冻土,出沉闷的声响,与喊杀声交织在一起,惊得崖顶狼群齐声嗥叫,那嗥叫声在山谷间回荡,仿佛是对这场残酷战争的愤怒控诉。
姚苌立于了望台,望着山下如蚁群般的吕光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轻蔑与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抬手示意,早已准备好的滚木礌石从陡峭的山崖倾泻而下。
这些滚木浸透火油,在夜色中拖着长长的火尾,宛如流星坠落,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着玄甲军砸去。
巨石撞击地面,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玄甲军的阵型瞬间被冲散,士兵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血红色,宛如一幅惨烈的地狱图。
“铁索连环阵!”
吕光见势不妙,立即挥剑下达命令,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同雷霆般响彻战场。
玄甲军迅靠拢,将铁链缠绕在盾牌边缘,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移动城墙,试图抵御敌人的猛烈攻击。
然而,姚苌却早有准备,他的精锐骑兵如鬼魅般从侧翼杀出,手中弯刀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寒光,如饿狼扑食般直取玄甲军的薄弱之处。
一时间,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曲地狱的乐章,双方陷入了惨烈的拉锯战。
就在战局陷入胶着之际,吕光敏锐地瞥见半山腰的烽火台。
那里是姚苌的指挥中枢,只要摧毁它,就能打乱敌军的部署,扭转战局。
他当机立断,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挑选出百名精锐骑兵,亲自带队起冲锋。
他们避开正面战场,沿着一条崎岖的小路迂回而上。
山路陡峭难行,骑兵们只能下马徒步攀登,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与危险,脚下的山石随时可能让他们滑倒,而上方还有敌人不断射来的箭矢。
当他们接近烽火台时,被羌族哨兵现。
顿时,箭矢如雨点般袭来,吕光的部下纷纷中箭倒地,鲜血染红了山路,一声声惨叫在山谷中回荡。
但吕光毫不退缩,他挥舞着镇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带领士兵们奋勇向前,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冲破防线,拯救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