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嗣依照精心规划的计策,终于觅得一个绝佳时机,小心翼翼地将五石散呈献给了拓跋珪。
拓跋珪一看到那五石散,眼中瞬间闪过惊喜的光芒,犹如饿狼瞧见了猎物。
他咧嘴大笑,声音在宫殿中回荡:“吾儿此举,真乃大孝,深得朕心!”
这突如其来的夸赞,恰似一阵春风,暂时缓解了拓跋嗣在宫中如履薄冰的紧张处境。
自那之后,拓跋珪完全沉沦于荒淫无度的生活。
后宫之内,奢靡景象令人咋舌。
宫殿里烛光摇曳,暧昧的光影交错,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拓跋珪置身于一群娇艳欲滴的妃嫔之间,肆意放纵自己的欲望。
他时而纵声狂笑,将美酒肆意泼洒,酒水溅落在华丽的锦袍与光洁的地面上;时而左拥右抱,对身旁的美人肆意轻薄,引得娇呼声此起彼伏。
夜夜笙歌,纵情声色,一夜御数女对他而言已成为常态,连日的荒淫让他彻底忘却了帝王的责任,满脑子尽是无尽的享乐。
然而,五石散这看似神奇的药物,实则是暗藏剧毒的祸根。
它由钟乳石、硫磺、白石英等多种矿物成分构成,其中所含的硫化物、重金属等毒性物质,宛如潜伏的恶魔,一旦进入人体,便开始疯狂地破坏。
起初,拓跋珪仅感身体微微热,可转瞬之间,那股热意便如汹涌的潮水般迅蔓延全身。
他仿佛置身于一座熊熊燃烧的熔炉,皮肤红得似熟透的虾子,滚烫得能灼伤旁人。
他烦躁不安地撕扯着身上的衣物,在宫殿内如困兽般疯狂踱步,口中不断出含糊不清的咒骂,那声音中满是痛苦与狂躁。
极度的口渴让他像疯了一般,抓起桌上的冷饮便一饮而尽,可那燥热之感却丝毫不减,反而愈强烈,仿佛有一团无法熄灭的火焰在他体内肆虐。
心慌意乱如影随形,他的心跳急剧加,犹如疯狂敲击的战鼓,震得胸口生疼。
头晕目眩的感觉愈严重,整个世界在他眼中开始天旋地转,他只能艰难地扶着墙壁,才能勉强站立,脚步踉跄,身形摇摇欲坠。
随着毒性在体内肆虐,拓跋珪的状况愈恶劣。
他时常陷入意识模糊的状态,眼神呆滞,目光游离,仿佛灵魂已脱离躯壳,仅剩下一副被欲望操控的躯壳。
有时,他会突然毫无征兆地抽搐起来,四肢扭曲成怪异的形状,口中白沫横飞,场面恐怖至极,吓得周围的宫女太监们纷纷惊恐逃窜。
他的癫狂状态愈频繁,整个人宛如被恶魔附身,完全丧失了往日的威严与理智。
就在这般神志不清的癫狂中,拓跋珪竟想出了那残忍至极的“子贵母死”
制度。
说起这“子贵母死”
制度,不得不将拓跋珪与汉武帝时期做一番对比。
汉武帝时期,同样有类似“子贵母死”
的举措,钩弋夫人之子刘弗陵被立为太子后,汉武帝赐死钩弋夫人,目的在于防止女主乱政,确保刘氏皇权稳固。
而拓跋珪所处的时代,这一制度的施行有着更为复杂且严峻的背景。
在当时的草原上,外戚部落势力极为强大,他们拥兵自重,影响力广泛,随时可能对北魏政权构成致命威胁。
与中原地区相对稳定的政治格局不同,草原部落联盟形态下,母族凭借血缘纽带与部落影响力,在权力决策中扮演着关键角色。
此前,拓跋珪就因母族独孤部内部的权力纷争,被迫踏上流亡之路,那段颠沛流离的经历让他深切体会到母族势力对最高权力的潜在威胁。
待拓跋珪统一北方建立北魏政权后,他深知若不彻底打破部落传统中“母族辅政”
的惯例,新生的帝制皇权将始终被旧部落势力掣肘。
相较于汉武帝时期,拓跋珪面临的外戚威胁更为直接且严峻。
草原上的外戚部落随时可能凭借自身实力颠覆北魏政权,这种内忧外患的局势使得“子贵母死”
制度在拓跋珪时代显得更为无奈却又相对合理。
这一制度的核心规则冰冷而残酷:一旦某位皇子被正式册立为皇位继承人,为杜绝外戚势力在皇子继位后借势干政,皇子的生母必须被强制赐死。
当拓跋珪将这一政策向拓跋嗣宣布时,拓跋嗣犹如遭受晴天霹雳,整个人瞬间僵住。
他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嘴唇微微颤抖,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面对父亲威严的威压,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座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