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熙沉浸在与符训英阴阳相隔的悲恸深渊,对周遭局势的暗流涌动浑然不觉。
而此刻,城外的拓跋嗣与冯跋正于营帐之中,谋划着一场足以改写龙城命运的惊天行动。
营帐内烛火摇曳,拓跋嗣双眉紧锁,凝视着摊开在案几上的羊皮地图,上面细致描绘着龙城的布防。
“冯跋,慕容熙此番为符训英送葬,带走大批精锐,龙城空虚,此乃天赐良机。
多年谋划,成败在此一举!”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着志在必得的决绝。
冯跋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决然:“殿下所言极是。
我已暗中联络军中亲信与朝中内应,只等一声令下,便可里应外合。
只是,龙城城墙高耸坚固,强攻恐伤亡惨重。”
拓跋嗣来回踱步,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身侧佩剑,思索片刻后说道:
“我听闻慕容熙为让符训英的灵车顺利通过城门,不惜下令拆毁部分城墙。
虽知他事后必定派人修缮,但仓促之间,想必难复往日坚固,或许这便是我们的突破口。”
冯跋皱眉,眼中满是疑虑:“即便城墙有所破损,慕容熙想必也会加强防守,要从此处突破,谈何容易。”
拓跋嗣微微冷笑,目光如炬:“正因他会加强防守,其他地方的兵力便会分散。
我们佯攻多处城门,吸引其注意力,再集中精锐力量冲击那处被拆毁的城墙,定能出其不意。”
冯跋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赞同:“此计可行。
但城中百姓是否会配合我们,若他们通风报信,计划恐会败露。”
拓跋嗣自信一笑:“这几日我已派人暗中联络城中不满慕容熙统治的百姓,许以重利,他们定会配合。
况且,慕容熙为符训英大办葬礼,耗费无数民脂民膏,百姓早已怨声载道,此时稍加引导,必能为我所用。”
两人又详细商讨了兵力部署、进攻时机等细节,直至深夜,才最终确定了周密的计划。
行动当晚,夜色如墨,厚重的乌云将月光遮得严严实实,仿佛连老天都在为这场政变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拓跋嗣与冯跋率领联军,如鬼魅般潜行至龙城之下。
拓跋嗣一声令下,联军立刻兵分多路,分别朝着不同的城门起佯攻。
一时间,喊杀声、战鼓声、箭矢破空声交织在一起,响彻夜空。
城墙上的守军顿时紧张起来,纷纷奔赴各个城门抵御。
冯跋则亲自率领最精锐的黑衣骑兵,潜伏在那处被拆毁的城墙附近,等待着最佳时机。
然而,尽管其他城门的佯攻吸引了大量守军,但此处的防守依旧严密,箭矢如雨点般从城墙上倾泻而下,冯跋的军队一时难以靠近。
就在冯跋焦急万分之时,一名城外的村民在士兵的带领下匆匆赶来。
村民神色紧张,喘着粗气说道:“将军,当初慕容熙给符训英送葬,因灵车过大无法通过城门,便下令拆毁城门。
当时我们百姓就私下议论‘慕容氏自毁其门,亡无日矣’。
如今城门虽在修缮,但还未完全修好,我可带将军前去。”
冯跋大喜过望,当即重赏村民,随后在村民的带领下,迅找到了那处正在修缮的城墙。
只见城墙缺口处,砖石凌乱地堆砌着,修缮工作尚未完成,防守相对薄弱。
冯跋深知机不可失,当即挥动长刀,大声吼道:“弟兄们,随我冲锋!
今日定要拿下龙城!”
说罢,他一马当先,率领黑衣骑兵如猛虎般朝着城墙缺口冲去。
城墙上的守军见状,急忙集中火力阻击。
箭矢呼啸着飞来,不断有骑兵中箭落马,但后面的骑兵毫不退缩,继续奋勇向前。
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马嘶声交织在一起,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
冯跋身先士卒,手中长刀舞得虎虎生风,将射来的箭矢纷纷挡下。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与坚定,怒吼着:“冲啊!
为了我们的未来!”
在他的带领下,骑兵们士气大振,不顾一切地朝着城墙冲去。
终于,经过一番惨烈的厮杀,冯跋的骑兵成功冲破了城墙缺口。
他们如潮水般涌入城中,与守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角落,都成为了战场,鲜血染红了地面,尸体堆积如山。
冯跋深知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控制皇宫,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