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阎埠贵这么说,三大妈也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碰见就碰见了,你慌啥?他还能吃了你?”
“你不懂!”阎埠贵压低声音,凑近了些,“我瞅他看我的眼神不对,好像知道点啥似的。再说了,咱家那钱.....”
他说着,眼睛就瞟向床头的枕头,手不自觉的就摸了过去。
三大妈心里咯噔一下,也跟着紧张起来:“钱咋了?你不是藏得好好的吗?”
阎埠贵没说话,伸手就去掏枕头套。
只是他的指尖在里面摸了半天,空荡荡的,哪还有那卷钱的影子?
“钱呢?我的钱呢?”阎埠贵的声音都变了调,脸“唰”的白了,“我明明藏这儿了,怎么会没了?”
三大妈也急了,赶紧凑过来一起找,床钱啊底下、柜子缝、旧衣服口袋.....翻了个底朝天,连个铜板的影子都没见着。
“这.....这咋整啊?”三大妈急得直搓手,“那可是咱家的,可是咱家所有店钱啊!”
阎埠贵瘫坐在炕沿上,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忽然想起刚才张明那是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
难不成是他?可他怎么会知道钱藏在这儿?又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了?
“肯定是他!一定是他!”阎埠贵猛的拍了下大腿,眼睛都红了。
“这小子看着老实,一肚子坏水!知道我藏钱的地方,故意趁我出去的时候下手!”
三大妈听着这话,眼泪“唰”的就掉了下来,顺着眼角往下淌。
她拽着阎埠贵的胳膊,声音发颤:“可你昨天才把钱拿回来,这屋里就没断过人。
别人是咋把钱拿走的?总不能凭空飞走了吧?”
这话像盆冷水,“哗”的浇在阎埠贵头上。
他猛的愣住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是啊,昨天他带着钱从公安那里回来以后三大妈更是寸步没离屋,孩子们也都在是待在家里,屋里压根没断过人。
张明就算有天大的本事,总不能穿墙进来偷钱吧?
“我.....我也不知道啊.....”阎埠贵的声音弱了下去,刚才那股子火气像被扎破的气球,一下子瘪了。
他瘫坐在炕沿上,双手插进乱糟糟的头发里,脑子里一团乱麻。
三大妈哭得更凶了,拿手帕捂着脸,肩膀一抽一抽的。
“那可是咱家所有的钱啊!是咱们勒紧裤腰带攒了大半辈子的钱了,这钱没了,这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她越说越伤心,想起这些年日子过得紧巴,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好不容易攒下这点家底。
如今这钱说没就没了,心里像被剜了块肉似的疼。
阎埠贵被她哭得心烦,却又发不出火来。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钱有多重要。
他抬起头,看着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样子,又瞅了瞅三大妈哭红的眼睛,一股无力感从脚底直冲头顶。
“哭啥哭!”他猛的吼了一声,声音却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
“哭能把钱哭回来?再找找!说不定是我记错地方了!”
说着,他又像疯了似的在屋里翻找起来,床板缝里、墙皮剥落处、甚至连装煤球的筐都倒了个底朝天。
可那卷用手帕包着的钱,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三大妈见他这样,也止住了哭,默默的跟在后面找,可越找心越沉。
太阳慢慢升到了头顶,透过窗户照在地上的灰尘上,看得见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飞舞,却照不亮这屋里的绝望。
“别找了.....”三大妈终于泄了气,瘫坐在地上,“怕是真没了.....”
阎埠贵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背对着三大妈,肩膀微微耸动着。
过了好一会儿,阎埠贵猛的抬起头,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迈开脚步就往屋门口走。
三大妈见状,急忙问道:“你去哪儿?”
阎埠贵头也不回的说:“我去报公安!总不能就这么认了!”
三大妈刚想说些什么,可话还没出口,阎埠贵已经掀帘走出了屋子。
她望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屋子,眼泪又不争气的涌了上来。
深吸一口气,她就开始慢慢的收拾起来。
一边整理一边不死心的在犄角旮旯里摸索,总盼着是自己刚才漏看了地方。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阎解成、阎解放、阎解旷、阎解娣兄妹四个从外头走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