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盯着那个小木盒,手指不自觉的蜷缩起来。
他知道,聋老太太这是在赌,赌他不敢冒这个险。
可事到如今,他要是退了,不仅自己咽不下这口气,柱子和雨水这些年受的苦,岂不是白受了?
“您要交,就交吧。”
何大清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
“我何大清行得正坐得端,当年那事是被逼无奈,真要查起来,总有说理的地方。
倒是您,为了护着易中海,拿出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来要挟人,传出去,看院里人怎么看您这‘德高望重’的老太太!”
这话像一巴掌扇在龙老太太脸上,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握着木盒的手紧了紧。
她没想到何大清竟这么犟,一点都不肯让步。
“好,好得很!”龙老太太怒极反笑,“看来今天这事,是没法善了了!”
说着,她伸手就要去解木盒上的铜锁。
“老太太!”
何大清看着她淡淡的说:“您可想好了!真把这事闹大,易中海贪墨的事也得抖搂出去。
到时候他照样没好果子吃,您护着他,最后怕是连自己都得搭进去!”
聋老太太的手停在了半空,眼神闪烁。
何大清这话戳中了她的软肋。
她护着易中海,无非是想让他老了能给自己养老送终,要是易中海真被抓了,谁来管她?
屋里再次陷入僵持,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窗外的风声都听得格外清晰。
门外的易中海和一大妈急得直搓手,竖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周围的街坊们也看出不对劲,议论声渐渐小了,都等着屋里的结果。
何大清看着龙老太太犹豫不决的样子,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他趁热打铁道:“老太太,您也是明白人。易中海做错了事,就该受罚,您护不住他一辈子。
不如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让他把钱吐出来,给柱子和雨水道个歉,这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聋老太太看着何大清,又看了看那个小木盒,终究是松了手,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这步棋,终究是没能将死对方。
“罢了,罢了.....”龙老太太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挥之不去的疲惫。
“你们的事我不管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何大清见她松了口,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这短暂的交锋里,终究是他占了上风。
他正准备转身出门,聋老太太却又开了口:“大清啊。”
何大清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
“虽说我不管了,不过还是劝你一句。”
聋老太太缓缓道,“就算把他送进去,甚至.....,那又能怎么样?能补回你们一家这些年的苦吗?”
“吃花生米”三个字虽没说出口,那意思却再明白不过。
何大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话像根刺,扎得他心里发闷。
龙老太太看他神色不对,便继续说道:“与其让他去遭罪,不如让他多赔些钱。
你想想,柱子也该成家了,彩礼、修缮房子哪样不要钱?
雨水还要上学,将来出嫁也得备份嫁妆。这些都得花钱,不是吗?”
何大清沉默了。
他何尝没想过这些?
可一想到易中海的所作所为,他心里那股火气就直往脑门上冲。
可龙老太太的话,又偏偏戳中了他的软肋。
孩子们的将来,确实需要钱铺路。
见何大清陷入沉思,聋老太太又指了指炕边那个小木盒。
“这里面的东西,我也可以交给你,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这样,总行了吧?”
何大清盯着那个木盒看了片刻,又想起傻柱憨厚的脸、雨水含泪的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抬起头,看着聋老太太点了点头:“行,老太太,我就给您这个面子。”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这些年他贪的钱,算下来至少一千二百块。让他多赔三倍,四千八百块,不过分吧?”
(何大清走了八年,再加上每年何雨水过生日多给十块,已及过年多给十块。算起来就是10年的钱。)
聋老太太闻言,心里暗叹一声,这何大清可真够狠的,三倍赔偿,易中海要多少年的工资才能还完了。
但她脸上没露声色,只是点了点头:“钱数你们自己定,我不管。”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