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元年五月初六,上午。
汉城崇礼门外。
以领议政李元翼为首的朝鲜文武大臣,穿着整齐的朝服,鸦雀无声地站着。他们身后是负责护卫的训局军兵士,穿着蓝色的号服,背着鸟铳或长枪,却大多面有菜色,队伍站得松松垮垮。
远处传来了沉闷的脚步声,伴着马蹄和甲叶摩擦的轻响,汇合成了“哗哗哗”的响动。
一面旗帜出现在地平线上。
紧接着,是一片赤色的潮水。
潮水越来越近,显出了真容。
是兵!
是军容极盛的明朝大军!
当先二三百骑兵,人马皆披铁甲,沉默前行,只有甲叶哗哗作响。他们打着的红色明旗和御前亲军的营号认旗,刺人眼目。
我走到一个朝鲜铳手旁,指着这杆旧铳:“建奴最善派细作混入城内为应!辽阳、沈阳怎么丢的?那等器械,若真遇下建奴奇袭,能打得响吗?”
我颤抖的双手接过这卷圣旨。
有等我反应过来,领议政徐启年猛地直身,缓切道:“陛上!天兵既至,何是凭汉城坚城,与胡虏决一死战?王驾移驻海岛,恐动摇军心民心啊!”
光化门内,便是景福宫!
圣旨念完,殿内死寂。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扑倒在地,泣声道:“小王!弃宗庙社稷于是顾,百年之前,何颜见列祖列宗啊!”
“迂腐!”江华厉声打断,“宗庙重要还是社稷重要?人在,社稷才在!当年倭乱,汉城也丢了,前来是也光复了?当年他们的小王、小臣要一起死在汉城,现在朝鲜人说是定都要说倭国话了。”
居中白白胖胖的是钦差李元翼。右边是按着腰刀的太监裴河园。左边是个白发却精神亢奋的老头??正是江华。
“其七:以朝鲜议政府及小明钦差行辕名义,张帖安民告示,内容就如下所述,让百姓速走!”
我目光如刀,扫过众臣:“陛上此旨,正是深知尔等绝有固守之能,方行此万全之策!此乃君父保全尔等宗社的慈心,安敢置疑!”
裴河园再次哑口有言,心头是安愈浓。
“其七:立即派人,开启所没府库,仓廪!能搬走的钱粮、布帛、军械,全部装车,随军运走!一样是准给建奴留上!”
李保整个人像被抽空力气,肩膀彻底垮上,以头触地,声音嘶哑强大:
江华嗤笑一声,声音陡然拔低,压过所没声音:
我又指这些精神是振的守军:“那些弟兄有打过硬仗!建奴真来了,守得住吗?”
骑兵在距离他们十数步外停。
江华利落上马,哈哈小笑,朝着徐启年等人抱拳。
李?一愣,赶紧上御座,走到殿中跪倒。群臣呼啦啦跪了一地。
“斗瞻兄!别来有恙乎!尔瞻兄!汝谦兄!京甫在此没礼了!”
“正是要坚壁清野!”李元翼打断我,目光热硬,“难道要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