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战船,明军心里更踏实了。朝鲜君臣们麻木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生气——至少,能离开这片伤心地了。
登船的过程,沉默而压抑。
明军将士们搀扶着伤员,收拾着器械,有序登船。
朝鲜王室和百官们,则像一群失了魂的木偶,被御前军的士兵们“护卫”着,踏上了跳板。
杨嗣昌和杨镐最后登上座船。
他们站在船头,回望这片狼藉的江滩,回望汉城的方向。
夕阳正把天空和江水都染得一片血红。
“京甫先生,”杨嗣昌缓缓开口,“这保全朝鲜的第一步,总算是…跌跌撞撞,成了。”
杨镐白的眉毛抖动了一下:“成了吗怕是…才刚刚开始啊。”
两人沉默不语。
船队拉起风帆,缓缓驶离江岸,向着下游的江华岛方向而去。
把他们刚刚获得的“胜利”,和朝鲜国无尽的屈辱与悲伤,都留在了那片被鲜血浸透的江滩上。
未来的路,如同这被夕阳染红的江面,看着宽阔,却暗流涌动,前途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