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速向北追击!务求全歼,取其首级旗鼓报功!不得有误!”
魏来顺心领神会,低低应了声“是”,拨转马头便朝后军飞驰而去。
……
魏良卿正等得心焦,忽见魏来顺马奔来,心中顿时一喜。待听清是伯父亲命他率军绕前追击“小股溃兵”,更是喜出望外!
可他哪里知道这是伯父给他安排的“最后的忠诚”
他只觉得伯父果然最疼他,把唾手可得的功劳直接塞他手里!
“儿郎们!伯父有令!建功立业就在眼前!随本伯杀敌去!”魏良卿拔出腰间佩剑,意气风发地大吼一声,率先一夹马腹,那匹神骏的白马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身后三百余骑轰然应诺,紧随其后,如同一股铁流,绕过缓缓行进的大军侧翼,风驰电掣般直扑正北方向!
……
二十里外,虎墩兔汗立马于一处高坡之上,俯瞰着前方缓缓逼近、旌旗招展的明军大队。他脸色阴沉,眼中怒火未消。魏阉竟敢亲率大军压境,这口恶气他如何咽得下身边簇拥着希福、范文程、范永斗以及各部台吉、将领。
“大汗,魏阉大军看着齐整,实则虚张声势。其主力不过万余,其余皆是充数之辈。”一名将领分析道。
虎墩兔汗正要说话,忽见一骑探马如飞般奔来,滚鞍下马,声音带着惊疑:“大汗!不好了!南面……南面有一支明军骑兵,约莫二三百骑,正脱离大队,全速向我中军冲来!快得很!”
“什么!”虎墩兔汗一惊,下意识勒紧缰绳,“脱离大队直冲本汗中军多少人”
“回大汗,只二三百骑!”
“二三百骑”虎墩兔汗眉头紧锁,心中疑窦丛生。魏阉这是要干什么派二三百骑冲击我两万大军的中军是失心疯了还是……他猛地想到一个可能,脸色微变:“莫非是死士魏阉派了选锋死士,个个都跟建州的白甲兵一样,要直击本汗的中军!”
这个念头一起,他背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明军之中,可不乏善于近战肉搏的敢死之士!若真是抱着必死之心直冲帅旗……
希福和范文程交换了个眼神,范文程马上就阴恻恻地说:“大汗,明人狡诈,不可不防。这说不定就是魏阉的诡计,就想要吓唬大汗……”
吓唬本大汗是小孩子经不住吓唬吗
虎墩兔汗被他这么一说,又羞又恼,他本来还想着向后前进的.现在却不好意思开溜了。
再看着远处那支越来越近、卷起烟尘的小股骑兵,心中那点被“选锋死士”吓出的怯意,瞬间被强烈的羞辱感取代!堂堂蒙古大汗,当着后金使臣的面,竟被二三百明骑吓得差点后退这要传出去,他林丹巴图尔的脸面往哪搁还如何统御诸部
“好个魏阉!欺人太甚!”虎墩兔汗勃然大怒,金刀一指那支越来越近的明军骑兵,“谁去给本汗灭了这支不知死活的明狗!取其主将首级来献!”
“大汗!我去!”
只见林丹汗身旁一位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的台吉应声而出,正是他堂兄,素以勇猛著称的巴图台吉。“长生天庇佑的勇士们,随我来!”巴图台吉一声怒吼,点起本部五百精锐骑兵,如狂风般卷下高坡,迎着魏良卿部就冲了过去!
……
魏良卿此刻正一马当先,满脑子都是斩将夺旗的美梦。他那身崭新的山文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胯下白马神骏非凡,倒有几分当世名将的派头。他就想着冲上去砍杀几个落单的鞑子兵,割了脑袋回去请功。
然而,当他策马冲上一道缓坡,视野豁然开朗时,眼前的情景让他浑身的血瞬间冻住了!
哪里是什么小股溃兵!
只见前方烟尘滚滚,大地震颤!一支规模远超他想象的蒙古骑兵,正朝着他汹涌扑来!那狰狞的面孔,闪亮的弯刀,震耳欲聋的呐喊,显示着这是一支蓄势待发的精锐!更可怕的是,对方阵中那面巨大的苏鲁锭看得清清楚楚!
“鞑……鞑子主力!”魏良卿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惊恐揪住了他的小心脏!他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所有的幻想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只剩下恐惧!
“撤!快撤!”他几乎是本能地嘶吼出声,声音变了调。他想勒住狂奔的战马调头逃命。然而,他胯下那匹正全速冲刺的白马正来劲儿呢,根本没准备,被他猛地一勒缰绳,还“希溜溜”的“骂了一声”,然后又抗议似的把前蹄高高扬起,只用后蹄站立!
魏良卿骑术平常,压根没想到自家胯下的马儿还会和人一样站起来,一个没稳住,尖叫一声,整个人竟被直接从马背上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