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营了!
崇祯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声音沉冷:“都说说吧。一个个说,这次,朕该怎么办?放开了说,言者无罪!”
他目光再次盯紧张之极:“这次,是代王府和成国公府合伙,盗卖京营军资,勾结蒙古,煽动哗变……张之极!你家老国公提督京营多年,你先说!他们想干什么?!”
张之极被敲打得魂飞魄散,哪敢有半分维护之心?他猛地叩头,声音带着哭腔,急忙献忠道:“陛下!臣以为……朱纯臣与代王府勾结至此,其心可诛!他们所图,非为财货,实有……实有非分之想!他们这是想造反啊!陛下!”
定了调子!谋逆!造反!
崇祯的目光,移向首辅黄立极。
黄立极头皮发麻,只得叩首:“陛下,张总戎所言……虽骇人听闻,然观其行迹,勾结外虏,私藏甲兵,煽乱边镇,与造反无异!”
接着,孙承宗、李邦华等人逐一表态,没有人敢替朱纯臣和代王说话,都顺着“谋逆”、“造反”的定性来“献忠”。
勋贵涉嫌谋逆,潜逃到藩王那里,还有里通外番的极大嫌疑......谁敢替他们说话?
崇祯着跪满一地的重臣,脸上最后一丝温度也褪去了。
“既然如此,”他声音冰冷,“那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田尔耕!”
“臣在!”锦衣卫指挥使抬头。
“张之极!”
“臣在!”张之极赶紧应声。
“张九德!”
“老臣在!”大理寺卿伏地听命。
“尔等三人,即刻动身,星夜赶赴大同!会同王在晋、张宗衡、刘文忠、许显纯!”
崇祯一字一顿:“给朕严密包围代王府!将代王朱鼐钧、承奉正庞玉贵、钦犯朱纯臣及其一干党羽,悉数捉拿归案!给朕彻查!代王府一应不法,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他目光扫过三人:“此事,绝密!若走漏半点风声,致使逆贼逃窜……朕,唯尔等是问!”
“臣等遵旨!”三人重重叩首。
崇祯的目光这时又聚焦到了张之极脸上。
“张之极,”皇帝的声音冰冷,“那么多的火器、火药、甲胄,不是小物件。它们是怎么悄无声息运出京营的?朕的京营十几万将士,难道都是瞎子、聋子?”
他顿了顿:“一年!一百多万两银子!六七十万石粮米!就养出这么一群废物?连自家墙根被挖空了都看不见?”
张之极伏在地上,浑身发抖。他想辩解,喉咙里却像塞了团棉花。
就在这时,协理戎政侍郎李邦华出列:“陛下,臣有本奏。”
崇祯眼皮微抬:“讲。”
李邦华声音沉静:“京营之弊,积重日久。非独张总戎一人之责,实乃多年痼疾。臣协理戎政以来,查核旧档,点验营伍,深知其情。”
他清晰报出数字:“京营额兵,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