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声声自称‘祝公道’,是徐城本地人氏?那你且抬起头来看看,自朕的北汉大军接管这下邳郡、这徐城以来,可曾纵兵烧杀抢掠,屠戮过城内一户无辜居民?”
王越趴在地上,闷不吭声。
吴权继续道:“朕又可曾大规模追究过城内原魏国旧臣、士绅豪族的罪责,抄没他们的家产,将他们下狱论罪?”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候音等本地官员心中清楚,北汉占领此地后,确实采取了怀柔政策,稳定优先。
吴权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清晰而有力:“没有。
非但没有,朕的官员在此开仓放粮,赈济因战乱而饥困的百姓;鼓励恢复农耕桑织,减免赋税;保护往来商旅,使市井重现繁华;出榜安民,严惩盗匪,整肃地方治安。
你告诉朕,如今的徐城,比起昔日魏国统治时,是更加萧条破败,还是更加安定热闹?百姓是更困苦,还是更有了盼头?”
这番话,句句属实,字字戳心。
王越趴在地上,脸贴着冰冷粗糙的地面,吴权的话语像一根根针,刺破了他为自己编织的“替天行道”
的虚幻外壳,露出了底下那点见不得光的私心。
他无法反驳,也无法承认,只能死死地咬住牙关,身体却微不可察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