弊。
我东吴新胜之师,锐气未失,若一味强求,恐再生战端,于两国皆无益。”
他顿了顿,观察了一下孙权的神色,继续道:“臣不才,愿效古人纵横之术,出使北汉,面见那吴权。
凭臣这三寸不烂之舌,陈说利害,或可说得那吴权权衡之下,自愿将南郡、襄阳让与我东吴。”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不少人脸上露出怀疑之色。
让北汉自愿交出到嘴的肥肉?这听起来无异于天方夜谭。
一位老臣忍不住出言道:“张大夫,此议是否过于乐观?那吴权岂是易与之辈?其麾下谋士如云,猛将如雨,焉能看不出南郡、襄阳之重要?空口白话,如何能令其相让?”
张承面对质疑,神色不变,从容应对:“李公所言甚是,吴权确非庸主,南郡、襄阳之重,彼亦深知。
然,正因其非庸主,才更应懂得权衡。
北汉新与西蜀大战,虽胜亦疲,加之凉、并二州旱蝗之灾,其国内正需休养生息,稳定新得之土。
此时若与我东吴再起冲突,岂非双线作战,自陷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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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向孙权,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说服性的力量:“主公,臣此去,非为乞求,乃为陈说大势。
臣当对吴权言明,我东吴愿与北汉暂息兵戈,互通商贸,甚至可在一定程度上,默许其对南阳等地的控制。
以此和平之利,换取南郡、襄阳这两处于我至关重要,于北汉却需分兵驻守、易成冲突之源的土地。
此乃以虚换实,以未来之可能,换眼下之安稳。
那吴权若明智,当知如何抉择。”
孙权听着张承的分析,碧眼之中光芒闪动。
他深知此事艰难,但张承的话,确实点出了一线希望。
北汉并非铁板一块,吴权也面临着内部的压力和外部的威胁。
若能以外交手段,不费一兵一卒取回二城,无疑是当前局面下最好的选择。
即便不成,派使者去探探北汉的虚实和态度,也并无坏处。
权衡利弊之后,孙权脸上露出了决断之色。
他猛地一拍御案,朗声道:“好!
张爱卿洞察时局,胆识过人!
孤准你所奏!”
他站起身,走到张承面前,亲手将他扶起,郑重地说道:“此次出使,关系重大,孤将此事全权托付于你。
许你见机行事,临危决断之权。
若能说得吴权让出南郡、襄阳,爱卿便是为东吴立下了不世之功!
孤,在建业静候佳音!”
张承感受到孙权的信任和期待,心中豪情顿生,深深拜下:“臣,张承,领旨!
必竭尽所能,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纵使那北汉朝堂是龙潭虎穴,臣也要闯上一闯,凭此三寸舌,为主公争得这一郡一城之地!”
“好!
所需仪仗、礼物,一应所需,皆由宫中全力备办!
三日后,孤亲自为你饯行!”
孙权用力拍了拍张承的肩膀,眼中充满了希冀。
消息很快传开,东吴朝野对张承此次出使,议论纷纷。
有佩服其胆略的,也有认为其成功的希望极其渺茫,不过是徒劳往返的。
三日后,建业城外码头,旌旗招展。
孙权亲自率领文武百官,为张承使团送行。
精致的官船已然备好,随行人员、礼物皆已登船。
张承身着大夫朝服,整冠束带,向孙权行最后告别之礼。
孙权执其手,殷殷嘱托:“爱卿此行,关乎国运,一切小心。”
“主公放心,臣定不辱使命!”
张承目光坚定。
江风浩荡,吹动众人的衣袍。
张承转身,迈着稳健的步伐,登上官船。
船工解缆启航,官船在护卫船只的簇拥下,缓缓驶离码头,逆着江水,向着北方,向着北汉国的都城方向,坚定地驶去。
船头,张承迎风而立,望着北方辽阔的天空和隐约的山峦轮廓。
他知道,前路绝非坦途,北汉的皇帝吴权,以及他麾下的那些能臣猛将,绝不会轻易妥协。
一场没有硝烟的外交博弈,正在等待着他。
他的手中没有兵马,唯一的武器,便是他的智慧、口才,以及对天下大势的洞察。
“吴权……且看我张承,如何为你剖析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