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虚实相生的生命叩问》(1 / 2)

《有形同无形》(粤语诗)

文/树科

我哋嘅命仔,睇得到嘅

质量,嘟系脆弱嘅

有限嘅……

我哋唔知嘅,睇唔到嘅

物质,话知佢有冇斤两

更强大……

《树科诗笺》2025.1.3.粤北韶城沙湖畔

《虚实相生的生命叩问》

——论树科《有形同无形》的哲学诗学建构

文/阿蛋

在当代诗歌日益陷入语言游戏与形式实验的潮流中,树科的粤语诗《有形同无形》以质朴而深邃的笔触,构建起一座连接日常经验与哲学思辨的桥梁。这首创作于2025年1月3日粤北韶城沙湖畔的作品,看似以粤语方言直白道出生命感悟,实则蕴含着对存在本质的深刻叩问。诗人通过对比“睇得到嘅”与“睇唔到嘅”,将有限与无限、脆弱与强大的辩证关系置于语言的显微镜下,展现出独特的诗学智慧。这种创作取向,既呼应了中国古典诗学“立象尽意”的传统,又暗合现代哲学对存在维度的探索,在语言的张力中实现了诗意与哲思的完美交融。

一、粤语方言的诗性转译:在地性语言的哲学突围

《有形同无形》最显着的特征,在于其对粤语方言的创造性运用。“我哋嘅命仔”“嘟系脆弱嘅”等极具地域特色的表述,打破了现代汉语诗歌惯常的书面语束缚,赋予诗歌鲜活的生命力。粤语作为中国方言中保留古汉语成分最多的语言之一,其独特的词汇与语法结构,为诗歌带来了别样的韵律与质感。例如“命仔”一词,相较于普通话中的“生命”,多了一份亲昵与珍重,如同长辈对晚辈的爱称,暗含着对生命个体的珍视与疼惜。这种口语化的表达,使得诗歌在贴近生活的同时,也完成了对生命本质的哲学思考。

方言入诗并非简单的语言移植,而是诗人对语言表现力的主动探索。在岭南文化研究中,粤语承载着独特的地域文化记忆与情感密码。树科将粤语引入诗歌创作,实则是在构建一种新的诗歌话语体系。这种话语体系既保持了语言的原生性,又通过诗歌的艺术加工,使其升华为具有普遍意义的诗性表达。正如诗人艾青所说:“诗的语言必须是形象的语言”,粤语方言的运用,让抽象的哲学命题变得具象可感,使读者在熟悉的语言环境中,更易产生情感共鸣。

从诗学理论角度看,方言写作突破了“普通话霸权”对诗歌创作的限制,拓展了诗歌语言的边界。法国语言学家本维尼斯特曾指出,语言不仅是交流工具,更是认知世界的方式。树科的粤语诗,正是通过独特的语言系统,为读者打开了一扇观察生命、思考存在的新窗口。在这扇窗口中,粤语不再是地域文化的符号,而是成为承载哲学思考的诗性媒介,实现了从方言到诗语的华丽转身。

二、虚实辩证的哲学图景:存在维度的诗意解构

诗歌的核心价值,在于其对生命与存在的深刻思考。《有形同无形》通过两组对立概念的并置——“睇得到嘅”与“睇唔到嘅”、“脆弱嘅”与“更强大”,构建起一个充满张力的哲学空间。有形的生命质量被描述为“脆弱嘅”“有限嘅”,这一认知契合了海德格尔“向死而生”的存在主义哲学。生命的有限性与脆弱性,是人类无法逃避的生存困境,这种困境在诗歌中被凝练为简洁而有力的语言表达。

然而,诗歌并未止步于对生命脆弱性的哀叹,而是将笔触转向“睇唔到嘅物质”。这里的“物质”已超越物理学概念,指向那些无形却强大的存在力量。这种力量可能是精神信仰、文化传统,也可能是宇宙间未知的规律。正如老子在《道德经》中所言:“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形的力量往往具有超越物质的强大能量。树科在诗歌中对“无形”的礼赞,实质是对人类精神世界与未知领域的敬畏与探索。

诗歌中的虚实辩证,还体现在对存在维度的多维呈现。有形的生命与无形的力量,构成了存在的双重维度。这种双重维度的对立统一,在庄子“方生方死,方死方生”的哲学思想中亦有体现。树科通过诗歌语言,将这种抽象的哲学概念转化为具体的艺术形象,使读者在虚实相生的意境中,感受到存在的复杂性与丰富性。这种对存在维度的诗意解构,不仅深化了诗歌的思想内涵,也提升了其艺术价值。

三、极简美学的诗艺表达:形式与内容的完美契合

在诗歌形式上,《有形同无形》采用了极简主义的创作手法。全诗仅用六行文字,便完成了从现象描述到哲学思考的跨越。这种极简美学的运用,与中国古典诗歌“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