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科通过方言表达,避免了文言化的艰涩,实现了哲学思考的口语化呈现。这种表达方式与香港诗人也斯的方言实验一脉相承,但树科更注重通过方言语法来构建思维本身的形式感。
在文化传承层面,这首诗体现了粤语作为古汉语\"活化石\"的独特价值。诗中\"谂\"(想)、\"睇\"(看)等词汇保留了古汉语用法,而\"有冇\"(有无)的表达方式直接承袭自《老子》\"有无相生\"的辩证思维。通过粤语写作,诗人不仅保存了方言的语音特质,更激活了深藏于方言中的古老智慧。这种传承不同于文化保守主义,而是通过现代诗歌形式,使古老的思维模式获得当代相关性。
《有相冇相》的突破性在于,它证明方言诗歌不仅可以表现地域风情,更能承担深刻的哲学思考。通过粤语特有的词汇、语法和语气系统,树科成功构建了一个多层次的思维空间,在这个空间里,\"有\"与\"无\"的古老命题获得了崭新的表达维度。这首诗提示我们,方言的价值不仅在于文化多样性的保存,更在于它为人类思维提供了独特的表达可能。在全球化语境下,这种根植于地方性知识的普遍性思考,或许正是当代汉语诗歌突破困境的一条蹊径。
树科的《有相冇相》通过粤语诗歌的创作实践,向我们展示了方言如何能够成为哲学思考的精密工具。在这首诗中,粤语不仅是表达媒介,更是思维本身的形式构成。这种方言诗学的探索,不仅丰富了当代诗歌的语言景观,更为我们重新思考\"有\"与\"无\"、\"真\"与\"假\"等永恒命题提供了崭新的语言路径。当诗人写下\"有即系冇,冇嘟话有\"时,他不仅在使用粤语表达,更是在通过粤语思考——这正是方言诗歌最珍贵的价值所在。